109.
回宿舍的路上,我和叉叉去拿水壶,水壶在零下的室外放了一个下午,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温。
风太大绳子又被我剪掉了,帽子戴不住,我的两只耳朵很快被吹的生疼,像是冻伤了。
然后我听到叉叉说,她把心怡的事告诉苏正阳了。
“不太好吧,毕竟是人家**。”我扯着嗓子喊,声音却还是被寒风吹跑了大半。
“有什么不好,反正全班都知道,再说...”
“再说什么?”
我眨着眼听她说,眼眶里灌满了寒风,肯定特别红。
“再说他也是咱们班的,早晚都会知道啊...”
我的心里一阵无声的叹息,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110.
艰难的理科日终于结束了,物理化学考的是什么,考的怎样,都有哪些题,出了考场就被我扔在脑后了,但我唯独记得一道生物题。
细胞学说的内容被老师圈画成重点,说是会考背诵,上考场之前我还在和叉叉背这个,叉叉背语文不行,背生物倒是头头是道。
“生物理解了就能背下来,没什么难的。”
“语文理解了也能背下来。”
“我理解不了。”
然后卷子果然考了细胞学说,问的是,细胞学说是谁提出来的?
我去你大爷的。
在电话亭给我妈打电话时,曾经听到一个文科班学姐打电话,愤恨的骂出题老师问南昌起义是谁打响的第一枪。
这两道题异曲同工,变态程度实力相当。
这些出题老师的脑回路不服不行。
我气冲冲的和叉叉抱怨,叉叉淡定的告诉我:“是施莱登和施旺。”
“你背了?”
“没。”她摇头,“昨天检查时你背的太慢,我就顺便看了看下面的注解。”
那一刻我真想化身狼狗咬死她。
111.
无论如何,轰轰烈烈的期末考试结束了。
考完试刚好是星期四,放一个周末,然后回学校听分开家长会,这个学期就结束了。
又结束了,高二上学期结束,我的高中生活刚好过完一半。
还剩下一半的时间,只剩下一半的时间。
好像一晃眼,那七八百天的日子就不见了。
我在家里和床连成一体活了两天,中途只吃了两顿午饭一顿晚饭,我太困了,期末考试结束打碎了我所有绷紧的弦,此刻我就像是一个被放了气的气球,一点穷折腾的力气都没有。
这两天,我妈没有进门吵我,她一直是个很体贴人的妈妈,喊我吃饭我说不吃她就不喊了,绝不会像我同学妈妈那样——不行不行怎么能不吃饭呢,快起来快起来,吃了饭再接着睡。我和你说你这样成天睡觉也不好,人都是有生物钟的,打破平衡伤身体。
我妈一直不像个妈妈,但我真的好喜欢她。
人睡多了和没睡的感觉其实很相近,大概是星期日早上七点,我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距离我上次起床好像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我却仍旧睁不开眼。
我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抱进被子朝着另一个方向倒下去。
再醒来,就是九点了。
我明明记得我刚闭上眼不到十秒钟。
我再次坐起身子,在倒下去之前下了床。
我姐坐在客厅里剥柚子,听到我的动静抬头看我:“醒了?”
“恩,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记得我昨天晚上吃饭时还没有看见她。
“昨天晚上九点。”我姐敲了敲茶几,指着被肢解的柚子问我,“吃柚子吗?”
于是我闭着眼朝柚子走过去,被她嫌弃的推开。
“去洗漱,你几天没洗脸刷牙了。”
我边朝卫生间走边嘀咕:“我们在学校都没空洗脸,洗完脸还要擦面霜,哪有那个时间。刷牙倒是会,不过晚上没空,晚上在宿舍的时间不到十分钟,我连袜子都来不及洗。睡觉衣服也不换,把外套脱了就睡,好几次我外套脱到一半就睡着了...”
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就会拼命说话,强迫语言中枢唤醒我的大脑。
我不知道我姐是不是也没睡醒,语气一点也不像平时那样蛮横。
甚至很温柔。
她说,再等等吧,很快就结束了,以后,以后会好的。
112.
晚饭后我姐把我叫到她的房间,把我返还原厂修屏幕的手机还给了我,这件事我交给了我妈,我妈图省事在没告诉我的情况下交给了我姐,我姐又把返还地址写成了她的大学,所以手机过了半年才重新回到我手里。
时间久到我连开机密码都忘干净了。
自从网络普及,我们这一代人无论做什么都要设置密码,QQ号有登录密码,空间里有相册密码,摩尔庄园还有账号密码,最初的折叠学习机也有用户密码,而这些密码从大到小我忘了个遍。
我小时候看着我姐操纵电脑帮我找回忘记密码的QQ号时,一直觉得我姐能发光,就是以后会在IT行业大放异彩的牛人。
后来我才知道,如果IT牛人都只会找回QQ密码这种低智商的事情的话,国家进程会倒退的。
“你行李还没收拾好,你不是昨天就回来了吗?”我看着她一屋子的狼藉,从课桌上被翻乱的书,到床上的T恤衫和短裤,还有地上敞开的拉杆箱,拉杆箱里放着一把遮阳伞。
等等,为什么会有遮阳伞,这可是冬天,零下好几度啊。
“不是,我在收拾行李。”
“你要去哪儿?”
我姐在一旁开始叠衣服:“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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