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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找了,我中午就放在那了,旁边挨着石头,我肯定没记错。”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明天让走校生帮我再买一个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叉叉举起她的水壶,给我看水壶的盖子,上面用油性笔写着张扬的几个大字——动老子的壶是狗。

果然是叉叉的风格。

“回头我把笔借你,你也写上点吧,现在没素质的人太多了。”

住宿后我才知道,原来最常丢的东西是热水壶。曾经有学姐给我们讲过,很多人图省事,就拿别人打好水的水壶用,用完了也不放回去,直接从楼上往垃圾堆一扔,摔成碎片消灭证据,反正大家的水壶长得都差不多,也不会有人发现。

“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叉叉叹口气,“今天你就先用我的吧,我明天早上不洗头,够咱们两个洗脚的了。”

我捏了捏叉叉的手,什么人都有,也有像你一样的热心的人啊。

60.

早自习,苏正阳把他的笔记本扔给我,我像往常一样打开封皮,取下粘在里面的便利贴。

四个字,笔记给我。

我把便利贴折好,和之前的一起放进铅笔盒夹层,然后在上面贴上一张新的。

“不在我这里,借给林亦博了,你作业写完了?”

写完,我瞄了瞄前后门,把笔记本递给苏正阳。

不得不说,这种偷偷摸摸的行为满足了我小时候一直想扮演地下党的心愿,只不过地下党才不会在接头时聊化学笔记。

昨晚回宿舍,我和林亦博并排蹲在地上洗袜子,她忽然指着我床上的笔记本问我是不是化学笔记。

我点头,她又问我能不能借给她看看。

我的笔记在晚自习就已经写完了,拿回来只是想要再看一看,我二话没说就点了头,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她。

对于林亦博,之前我是同情,而现在,更深刻的情感却是感同身受,也像她一样努力后无所获,我想我比宿舍的其他人,更理解她的痛苦。

没事,慢慢看,我不着急用,明天上课前给我就行了。

就连对她说话的语气也远比和叉叉舍长她们要温柔很多,我也完全忘了苏正阳说早自习看我笔记的事情。

苏正阳撕下便利条,无声的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用口型问我,你还没写完。

我摇头,老班昨天留了两张卷子,后面的每道大题都想要了我的命。

苏正阳一个眼神扫过来,那你还不快写!

他真是比物理卷子可怕多了。

61.

苏正阳是那种典型脑子好但是又没什么野心的人,这让他随随便便就能一来就占据了班里第二的位置,让原本经常待在这个位置或者是拼命努力待过这个位置的人气的牙痒痒,甚至给万年第一的柴雨辰都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但他偏偏又不是很在乎,当不当第一也无所谓,哪怕老班成天说他潜力无穷,可塑之才,他还是更愿意花费大把的时间给人讲题,又或者是站在后门口和班里男生嬉闹。

对于苏正阳来说,学习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因为拥有,所以好一点坏一点也没什么关系。而对于柴雨辰来说,学习是每天早上第一个到教室,因为拥有,所以只能好一点。

那对于林亦博来说又是什么呢,是从来不曾拥有,所以比常人更加渴求和执着吗?

我下座位去找林亦博拿笔记,苏正阳匆匆忙忙的经过我往门外跑,边跑边喊:“帮我接个水,我来不及了。”

我朝着他的背影喊:“你干嘛去。”

“有事有事。”他留给我一串回声。

“忙死你。”我自言自语,没注意林亦博已经把笔记本找了出来。

“看完了吗?”

她摇头:“没有,你晚上能再借我用用吗?”

“当然可以。”我笑,“我带回宿舍吧,在宿舍给你。”

林亦博推了推眼镜,低头写作业去了,坐在前桌的柴雨辰淡淡的回头,看了一眼我手里的笔记本。

但是仍旧什么也没说。

我莫名其妙的走回座位,还路过了讲台上因为擦黑板问题在和班长争执的舍长。

舍长威风八面的叉腰站立,这么一对比我们憨厚的班长真的是太柔弱了。

我不得不拍了拍舍长的肩膀:“客气点客气点,大家都是一个班的,注意形象。”

班长友好而感激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舍长一个眼神扫过去。

“看什么看,我说不干净就是不干净,待会老班的课,还不再擦一遍。”

班长友好的小眼神瞬间耷拉下来,默不作声拿着玻璃擦去洗了,真是比心怡还小媳妇。

小时候个子矮,每次擦黑板都擦不到高处的地方,还要爬上椅子才能完成,而现在大了长高了,反倒开始用玻璃擦擦黑板,只是无奈厕所遥远,涮一次要花费不少时间。

班长提着洗干净的玻璃擦进门,舍长才满意的回到座位。

我在她后面阴阳怪气:“您老管的够宽的。”

舍长二话没说抄起手里的练习册拍到我头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终于知道以前苏正阳下手有多轻了。

舍长瞄了一眼我手里的笔记本:“借给林亦博了?”

我点头:“我觉得我应该帮帮她。”

“倒也是,她也...挺可怜的。”

舍长刚说完,楼下的操场就传来几个男生的喧哗,急冲冲的叫喊声,引得舍长立刻探头去看。

然后就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好像是楼下教室的玻璃被什么东西打碎了。

我探出头,刚好看到苏正阳跑进教学楼的身影。

“出事了,男生就是不省心。”舍长自言自语。

我急匆匆的冲出门,直觉上觉得这件事情和苏正阳脱不了关系,苏正阳之前的学校没这么多规矩,所以那些约束条框在他眼里一直都是些纸老虎,他总是不放在心上,而如今,万一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以桦实的手段,大半的可能都是直接开除了事。

他怎么能被开除呢?

万一被开除怎么办啊。

我还没想清楚怎么办就一股脑冲了出去,好像校长是我爸,能卖给我三分薄面从轻发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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