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森的反问，让办公室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钱云舒没有想到，薛森的回答会这么直接。
“我去上海看过一级方程式的大奖赛，我也去国外感受过一级方程式的大奖赛。可能因为你是在车队工作，没有感受过一个观众的视角。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完全不同。”薛森的语速不快，沉稳的语调让人不容抗拒。
“氛围就完全不同，对于国外的车迷来说，这是一场无比盛大的聚会，他们会把自己的激情与比赛日的一切完全融合在一起。而我们呢？限制因素太多，再加上我们骨子里的那种内敛，很难做到完全释放自己。一次赛事在国外是开启他们心灵大门的钥匙，在我们这儿只是一次简单的游园会。说的不客气，四个字，沐猴而冠。”钱云舒想要反驳薛森的观点，可又偏偏找不到抓手。
“如果你回国来是想从事赛车行业，我只能对你说，趁早转行。其实还有不少其他的机会，比如互联网行业、创意媒体行业都是不错的选择。”薛森喝了一口咖啡，看着钱云舒。
“那么薛先生你呢？又为什么会投身于这个行业？”钱云舒直接问道。
“呵呵，也许你听说了一些我和昨天那个活动之间的关系。不过我要告诉你，听来的事情，不做数。”薛森笑了笑，否认了自己和地下飙车之间的关系。
“刚才进厂的时候看到那些车了吧，那才是我的生意。昨天那些人，是我的客户。你可以把我的出现，理解成一种对于客户资源的维护。既然你是里昂传奇出来的，应该能理解我在这行中的利润有多大。”薛森没有继续往下说，好像是在考验钱云舒能否理解他话中的含义。
“我没有仔细了解，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薛先生你所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样的改装只是基于车身涂装、轮毂、轮胎，或者是加装一些套件。这也只不过是把4S店的服务做了一个延伸，这样的利润应该很有限。除非，刚才外面的那些车是走私车。”钱云舒毫不客气的回答让薛森一怔，他随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讲。违法乱纪的事我薛森是不做的，你可以去仔细看看，外面那些车的来路都很正当。看来你还是小瞧我了，罢了，有些事给你看看也无妨。”薛森拿起了桌上的一支遥控器，按下了一个按钮，他身后的遮光帘慢慢升了起来。一扇透明的落地窗出现在了薛森的身后，钱云舒这才明白整个厂房的另外一部分去了哪里。薛森站了起来，背对着钱云舒。
“钱小姐，你可以过来看看。”钱云舒随即走了过去。
透明落地窗的背后是一个巨大的空间，占到了整个厂房的三分之一。整个空间被分为了上下两层，从薛森办公室的落地窗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第二层的布局。几间巨大的实验室布满了各种计算机和测试仪器，身穿白大褂的实验人员在其中忙碌。在实验室正中的操作台上，放置着不同的引擎，一条条颜色各异的数据线将这些引擎和电脑连接在一起。
“看明白了吗？钱小姐。”薛森的语气有些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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