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离沫差青柳给黄钰送去几套崭新的衣服,并嘱咐他告诉黄钰明天一定要穿新衣服去见那位长安城君,莫要丢了自己的脸面。其实青柳明白,自己的主人就是面冷心热,明明是看那孩子衣服不合身,才送他衣服的,可是自己又不善交际,所以才会说些冷酷的话,掩饰自己。
“哈哈,我就说你是喜欢这个孩子的,还不承认!”苏言不知何时出现在离沫身旁幽幽地说道。
“你既然来到凡尘,学着凡人方法过日子,就应该好好经营自己的营生,放着自己的茶舍不管天天往我这跑!”离沫戏虐的说道,“这小子的一切用度都记到你账上,包括那两身新衣服,到找你结算的时候你可莫要耍赖!”
“我认识你的这几百年你次次说要记账,也不见你来要,可见你只是逗我。”苏言轻轻一笑,继而接着说道:“你这食肆虽然开在西市,可是就连东市的那帮达官贵人都时时来你这定宴,你‘蓬天阁’的吃食现在在长安城可谓炙手可热、千金难求。你还差我这点小钱不成?”
“你这狐媚,一向惯会花言巧语,走,陪我喝酒去。”离沫一把拉住苏言,“我倒要看看你喝醉了之后还能不能这般巧言令色!”
说完,二人一边嬉笑一边走向了酒窖。
次日一早,苏言便带着黄钰一同去楼观台去拜见这位城君大人。说到这城君不得不说上一说。这城君是天庭派在凡世监管一座城池及周边地域妖族的地仙,虽品级不高但也是天庭记录在册的。主要负责维持凡世管辖区域的妖族秩序还有记录妖族的名册,各个族类可以幻化人身的时候或者迁徙的时候都会去当地城君那里登记造册,只有登记了的精怪才可以修仙道。不过这城君最厉害的一点是会记录妖族的功过,到天劫临近时,天庭会根据应劫妖物的功过来品评天劫的程度,所以一些道行浅薄的妖物时不时会来祭拜城君,以求庇护。不过道行高深的大妖就很少会对城君如此尊敬,最多是在城君寿诞当日前来贺寿,不过也只是面子上的事。还有另外一种,就是除了登记造册的时候出现过,此后再没露过脸的,就比如苏言。上一次苏言来见城君的时候还是五百年前,是被离沫硬拽来的。
这长安的城君是位容貌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妇人,一身环佩,雍容华贵,看起来十分的慈祥而又庄严。据说这城君姓陈,生前是晋代一位女神医,年逾花甲依旧行医救人,曾在一场瘟疫中以一己之力救了数城之人。死后其善行感动天地,被敕封为长安一带的城君。
“城君婆婆,好久不见!”苏言和黄钰朝着端坐的城君作揖。
“老身不才,怎敢受苏姑娘一拜?二位莫要多礼才是。”这城君慈眉善目,说起话来也是及其谦逊有礼,虽是仙家,却不似一般的城君那样眼高于顶。
“婆婆,这少年是流落至此的黄仙一脉,今日特来拜谒。”苏言指了指身旁的黄钰柔声说道,“另外,还望婆婆施展神通,看一看这孩子的父母现在何处,如何才能帮他一家团圆。”
见城君面露难色,苏言便把离沫之前给的手牒让城君的侍女呈上。
城君打开手牒看了一眼,于是开口道:“姑娘稍等片刻,待老身一看便知。”城君一边说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古镜细细观看。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城君就开口说道:“少年郎,此时你爹娘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只需在城内静候,少则一月多则三月,你的爹娘便会来寻你。”
“多谢城君婆婆,黄钰一家团聚之时,定会前来拜谢!”黄钰说着,便跪倒在地叩谢城君。
“不用多礼,只是老身还有一言,需要你谨记。”城君继续说道,“你黄氏一族善良,你也是纯良之辈,三次劫难之后只要用心修行,再有几百年定有所小成。此次你黄氏一族无端受难也是命中注定,但是莫与那帮修道之人多做计较,日后若是再次相见,切忌结下恶缘!”
“多谢城君婆婆,您放心,您所说的,黄钰铭记于心!”黄钰叩首答道。
之后苏言、黄钰又与这城君寒暄了约一柱香的功夫,便辞身离去了。
路上苏言又带着黄钰在楼观台附近游玩一番,待他们回到长安城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伴着夕阳的余晖,整座长安城透着说不出来的辉煌。想想黄钰这孩子还没逛过这长安城最热闹的西市,于是苏言便打定主意带着黄钰玩上一番,黄钰本也是孩子心性,自然是乐意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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