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选了你,不记得了?”
墨云深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越白安:“第一次见你那天,我便说过,给你王妃的身份。”
“那时你就知道会被七公主拒绝,想早些找个备选未免自己回国的时候太难堪吧。”
越白安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虽然自诩聪明,但总有这个嘴上比脑子快的臭毛病压不住。
怎么就把大实话说了出来。
好在墨云深并没有介意,他依然是似笑非笑的语气:“越白安,你就如此低看自己?”
“并非低看,而是陈述事实。”
越白安也不恼:“七公主出身高贵,和王爷您门当户对。若论品貌,王爷您虽然惊为天人,但七公主也是小家碧玉,并没有任何不般配之处。”
她越分析越觉得自己看得通透:“既然如此,王爷您若是确定能娶七公主为妻,眼中又怎会看得见她人呢?”
墨云深的声音毫无波澜:“第一次见你那天,我连符如意姓甚名谁都不清楚。”
越白安此时终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反应,她抬眼上下打量了墨云深许久,终是摇了摇头:“王爷,做人呢,最忌讳地就是道貌岸然。”
“我都不介意您是退而求其次,您一个大男人干嘛要否认。”
她实在懒得再和这个男人打太极,明明都是有利可图,她如此坦然,偏生对方却摆出一副真心以待的模样。
她不是听不出来他那些暧昧不清的话语,但她是真的无力招架。
不知是这万里河山不够壮美,还是这浮生人间不够有趣。这世上的女子总是想着成亲嫁人,将那些天天吟诵“一生一代一双人”的诗词捧上神坛,整日伤春悲秋地把爱情奉为至尊。
可越白安却并不在意所谓爱情。
她自认为爱过的那个人早已不再存在于这世间,自他离世之后,她一直是作为两个人在活着。
她想要一一完成两人曾经的那些约定。
踏孙国广袤的草原和奔腾的大河,基兹国满目的佛寺石窟和俗世僧人,还有昌河国外一望无际的大漠荒原,都是他们从沙州都护府的藏书之中读到的风景,也是越白安一个人背负了许多年的承诺。
自从羌令诀之后,越白安便觉得爱情也并非诗词之中传颂的那般甜蜜。天人两隔的爱情,到最后只剩味同嚼蜡的苦涩。
她渐渐收回了思绪,双手背在身后,拿出了一副上课先生的样子教训墨云深:“不过还是要感谢您的求其次,才给了我机会逃出生天。”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儿请您来呢,是想跟您谈谈条件。”
墨云深“嗯”了一声,似是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个约他前来:“什么?”
“我要做正妃。”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先要把地位稳固。
“既然是成亲,我会尽妻子的义务,但不想要孩子。”
互相利用而已,生个孩子到爹娘没有感情的家庭中来,越白安于心不忍。
墨云深越听越觉得离谱:“越白安,你方才说是我带你逃出生天。”
“你跟我谈条件的立场是什么?”
越白安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其一,我帮你完成了和亲任务,让你娶了‘公主’回踏孙。”
“其二,且不论我的身份真假,与我同去踏孙的,是丝绸锦缎,古玩陶瓷还有踏孙没有的农作物和农耕工具,以及数百本大翼国历代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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