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信天豹忽然看到了姝雅头上的玉萧琴簪子,暗忖着“玉萧琴的变换方法只传给竹萧两家后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玉萧琴勾起了他对十九年前灭门之祸的悲痛回忆,他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摇着姝雅,眼框里蓄满泪水,发癫地问道:“玉萧琴为什么在你手上?你把竹萧然怎么了?”
姝雅见他似乎关心然哥哥的安危,便说:“我是姝雅,是竹萧然让我来这里找萧茵的。”
他一听面前的姑娘是姝雅,瞬间便放宽了心,原来是自己人,笑呵呵地说:“上次回竹林看竹少爷,你还是个小女孩,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我叫信天豹,是萧家的侍卫。可能你不记得我了,但是尽可放心,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快说,竹萧然现在怎么样了?”他瞬间就从刚才激烈的情绪中拔了出来,揉了揉眼眶,缓缓问道。
姝雅实在不敢相信信天豹的话,毕竟竹萧然并没有告诉他萧家还有活着的侍卫——信天豹。实际上竹萧然从来没告诉过姝雅有关十九年前大战的任何事,姝雅只是从一些江湖人士的口中听说,十九年前叶震林杀了然哥哥和萧姐姐的双亲,竹萧两家也被灭。
姝雅松活松活了脖子,捶了捶肩膀,一脸不满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刚才一脸凶神恶煞的,除非你带我上山啊。”
信天豹想着带姝雅上了极山之巅,见了萧茵自然什么都清楚了,便答应了她。信天豹随手摘了片树叶,吹了首很短的曲子,随即一阵萧声传来,他拉着姝雅一同用轻功飞到距地面五丈的位置,随着萧声追去竟看到一扇石门缓缓开启,信天豹拉着姝雅停在石门前,说:“萧茵就住在这里。”
姝雅十分震惊,没想到萧茵竟不住在山颠而是半山腰中,这扇石门十分隐蔽,若非他们主仆二人以乐声为信号,旁人根本无法找到入口。
信天豹和姝雅一起进入石屋,它似乎是被人强用内功打出的一个巨型缺口,里面只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和一张石床。倒是石屋外面的院子很是雅致,花草、蔬菜一应俱全;西侧一间草棚里放着一个巨大的炼丹炉和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东侧一股山泉汩汩朝上涌,如同一个小型的喷泉,落下来后顺着下边的山溪绕了石屋一圈,又流到山下。
姝雅在竹屋见过萧茵的画像,一眼便认出了石屋里的人正是萧茵。
萧茵身着一身紫色的纱衣,正在药草棚里摆弄药罐,虽在穷山僻壤中却宛若仙子,姝雅总觉得她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姝雅一见萧茵便迎上前去,焦急地说:“萧姐姐,快随我走吧。然哥哥现在受了重伤,只有你能救他。”
萧茵虽是没什么江湖经验的女子,但对江湖上的事却都十分清楚,她缓缓地说:“萧然是被玉萧琴反噬了,自我知道萧然与冷月妍的竹林大战后,便猜到了萧然受伤的原因,也知道他现在藏身于竹林密室之中。”
信天豹便按耐不住了,脱口大骂:“好个叶言风,我看竹少爷就是心太软了,多少次都饶了他的狗命。”
萧茵轻瞟了他一眼,劝说:“萧然也是无奈,伯父、伯母九泉之下的命令他不能违背啊!”
姝雅不知萧茵此话何意,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抓住萧茵的手说:“既然萧姐姐知道然哥哥命不久矣,就赶快和我赶回竹林吧。”
萧茵无奈地解释道:“萧然受了玉萧琴的反噬,只能活十五天。最初五天只是吐血不止、心脉阵痛;之后的五天便会武功全失,形同废人;最后的五天我也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子,爹爹只告诉我‘人会像被榨干了一样瘫在床上,没有一点儿精气神儿,直至所有精气耗尽而死’。”
说到这里,姝雅突然呆若木鸡般立在一旁,萧茵不禁暗暗摸了一把眼泪,继续说:“你到这里是他受伤后的第四天,第五天药才能炼好。我利用玉萧琴的灵力,可保我们三人一夜之间便到竹林,也就是说第六天一早便可到竹林。”
姝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原来萧姐姐早有准备。这时信天豹反而调侃起姝雅来:“在山下的时候,你要是早说不就没事了吗?”
姝雅挽着萧茵,朝信天豹撅了撅嘴,说:“你看你长得就像个歹恶之辈,让我如何放心?”
萧茵半遮着嘴轻笑了几声,说:“你们两个快出去斗嘴吧,别在这儿吵我炼药。”
姝雅和信天豹可真是一对冤家,不打不相识,现今虽已冰释前嫌,却还要孩子般地吵几句嘴,但萧茵却总觉得,如此一来正好解闷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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