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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便试试,看那马会不会把你摔个大马趴!”晴远有些幸灾乐祸。

公子这匹乌骓马性子可烈着呢,除了公子,他可没有见过这马对谁温柔过,便是上回大皇子赶着要骑,那马也毫不留情地将他摔了个人仰马翻,还教大皇子的胳膊折了好些日子。况且,纵使不说公子那匹,便是他公子送他的这匹赤血马,也是忠贞不认二主的马。只是,他看着鉴初瘦弱的身体有些担忧,若是这马真将鉴初初甩了出去,可不是又得耽搁些时日在金陵养病了。

但见老僧笑盈盈地迎上去,一把抓住马的辔头,看着那马的眼睛。那乌骓马见了,重重地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情愿。

谁知老僧并不管它乐不乐意,一踩马鞍,便坐了上去。那马大概是很不乐意,有人不经他的允许,就随便坐上了它的背,低低地发出一声嘶吼,便将两个前脚都抬了起来,似乎是要把老僧甩下去。

那和尚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只见他整个贴在马背上,双手紧紧地抓住了马的缰绳,那马竟然毫无办法将他甩下来。

伯贤深深地看了一眼老僧,再一次认定了他的结论,惠法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和尚。

此时,那乌骓马已经驼着和尚,怒吼着在宫城之外,发疯般地奔跑起来。老僧一直紧紧贴着他的背,牢牢地抓住了缰绳,纵使那马直立起来了好几回,也没能将老僧成功地甩出去。

晴远此刻看得已经呆了,他大概没有想到,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能不被公子的乌骓马甩出去的人。

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几圈,那马终于停了下来,显然是没有了力气,而老僧还稳稳的坐在乌骓马上。

当乌骓马吃力地驮着老僧再度走到几人面前,它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桀骜,只是歪着马头,吐着粗气,似乎有一些垂头丧气。

老僧从马上下来,笑嘻嘻的看着乌骓马。乌骓马别过头去,似乎并不想理他。

“好啦,”老僧竟对着乌骓马道,“你其实也是很厉害的啦,只不过,从前碰到的都是那些锦衣玉食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儿,今日遇到的却是一个皮糙肉厚的老和尚。吃点瘪也是理所当然的。”

乌骓马豆大的眼睛突然湿润起来,不多时竟生生地滴下来一颗豆子大的眼泪。

“你还哭了?”老僧很有些无奈的样子。

乌骓马不理他,偏过马头去,不给老僧瞧见。

“罢了罢了,我不骑你便是,让我徒儿骑,你可要对她好些。”

老僧有些无奈地耸耸肩,抬手招呼鉴初过来。那马见是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青年人,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只拿斗大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鉴初。

谁知鉴初上来,并没有像老僧那样粗暴地对待她,而是亲昵地摸了摸她的警鬃毛,又将马头紧紧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一个初生的婴儿。经历了老僧方才的折腾,那马面对鉴初的温柔倒是有一些受宠若惊起来。便紧紧贴在鉴初怀里,由着鉴初抚摸着它的鬃毛,不多时竟在鉴初的怀中轻轻地抽噎起来。

鉴初轻轻地抱着它,也不嫌弃,只是由着它在自己的怀里流着眼泪,一边还轻声地劝慰着它,就仿佛马能听懂她说的话似的。

那马抽抽噎噎过了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将头从将头的怀里拔出来,又温柔地蹭了蹭鉴初的手臂,便是是认可了鉴初作为它主人的意思。

转头又看见老僧一脸笑嘻嘻的模样,虽因着害怕而不敢动怒,却也对着老僧发出了一声闷哼,别过头去,再不理会老僧。

伯贤在一边瞧着,像是对着晴远又像是对着自己说道“看着没,有多学着点儿,这一招便叫做打个巴掌给糖吃。”

晴远深深地看了老僧和那乌骓马、一眼,又重重地的点了点头,显然是把伯贤的话放在了心里。

此时老僧已经缓步走到了赤血马之前,笑嘻嘻地对着赤血马道“你呢,你怎么说?”赤血马眼见着以前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乌骓马都没能老僧制度,心中盘算着便不要再吃这个瘪了。竟然哼都不哼,在老僧面前乖顺地低下了头。

这次换了萧祁在一边又自言自语道“这一招便叫做杀鸡儆猴。”

晴远看了萧祁一眼,又重重的点了点头。

于是说话算话的伯贤和晴远终于还是放弃了骑马,由老僧骑着赤血和鉴初骑着乌骓缓缓在前头走,他们二人并萧祁悠悠地在后头紧紧跟着。

此时夕阳已经西斜,西边的天空上也燃起了一片片火焰般的晚霞,伴随着乌骓马在偶尔瞥见老僧时,鼻子里发出的闷哼声,一行五人悠悠的走着。老僧似乎并不在意乌骓马对他的不满,一路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嘴角还不时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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