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幻景里,枫林落花,杏果树旁,有一男子埋着树种,抬头擦汗时朝她一笑,“这下四季皆有果子,饿不得你也!”
转眼那男子抱得一直雏鸟,抚着它的羽毛,眼中有笑,“我当视你为知己也,若你能说话,该多好……”
晚枫苑中,鹊舞旋,古琴起,从此作《别苑吟》,他轻叹,“知我忧者,阿蛰也,解我忧者,非阿蛰无人矣!”
曾经所有的喜怒哀乐,全都化了眼前,终结于他倒地身亡的那一刻,斑驳泪里,缓缓睁了眼。
眼前陌生一室,地铺软毯,边柱上皆雕龙纹云,纱帘轻卷,拂过香案玉器,显露一幅山水挂画,虽景不同,她却认得出,此画出于萧奕之手。
如此华贵雅室,眼下空无一人,她收了手中玉笛,下了榻,轻薄纱衣飘动,裙子长得垂了地,让她险些被绊倒,望见了那面圆镜中自己的打扮,心有微讶,但想起昏倒前遇了萧奕,赶忙提裙而往外走去。
“……萧奕?”
她出了内殿,外头侯了几位侍女,她一见,慌忙捂了嘴,悄声退回了屏风后。
清风徐徐,她扶窗而探,晨霜将散,近看雕栏青石地,远眺竟有千万宫宇坐落山间,叫她以为自己做了场梦。
轻跃而出,翻过了窗子,她提裙小心探着路,偌大宫殿,除了外头的士兵,竟不见一人走动,萧奕更不知是在何处,难不成她看到的那人,只是幻觉?
当晨光洒进外廊的时候,霜雾已散,她看着眼前恢宏景象,不知自己身处何处,更不见萧奕,心底一片茫然,微垂下眼睫,紧抿着唇,慢慢蹲了身子下去。
地上落了一滴滴水珠,她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微颤的身子却还是让人看出了她在低泣。
靖宇驻足台阶之上,默然看着她埋头抽噎的模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个不停……真是个傻丫头。
想着空欢喜一场,她哭得正伤心,轻微脚步声传来,吓得她蓦地抬起头来,此时她眼前蒙了层水雾,只能模糊见了几步之外的蓝灰长衣人影,好一会儿,当那面容一点点清晰,她看得清楚,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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