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并非像表面那样冷漠,在他心里,秋掌柜同他父亲没什么差别,因此一直非常尊重他。
正因如此,他不能随意责怪他,而且,后街小院那死人原本就是自己所杀,是以,他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救出她来,结果,去时她已昏死过去,牢头和衙役以为打死了人,便决定伪造成犯人畏罪自杀的现场,所幸他去得及时,方救下她一条小命。
二人来到小河旁,沿着河道逆流而上,一挂瀑布出现在眼前,瀑布下方一汪深潭,碧绿深幽。
她惊诧地指了指潭水,转而指向自己问道:“你是要我在此处洗澡?”
他嘴里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可我不会水。”其实她并非不会水,只是担心他发现自己其实身为女儿身。
“不会水便在岸边,放心,我会去替你把风,再说,就你那小身板,都还没长齐全,有什么值得瞧的!”他一脸的不屑。
“你…你知道我是女子?”她显得惊慌失措,尽可能地向前倾,回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双眼望向他。
“嗯。”他一侧唇角悄悄提了起来,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心情无比地愉悦。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何时知道的?”她手忙脚乱地跳下马去,仰头望了一眼马背上那人,赶忙转头望向他处,一身汗津津的薄汗,却令她感觉到一丝从头到脚的寒意。
“前日,你刚进及雅轩时,本人便已发觉你的行为与旁的伙计不同,更何况,本人嗅觉异于常人。”他轻轻捏了一下鼻尖,又道:“我很好奇,你身为女子,为何女扮男装混在男人堆里?不觉得难为情吗?!”
“我…我…我那是为了方便寻人。”她羞得满面通红,仍是不大相信地问:“连秋掌柜尚未看出,为何你便一眼看穿了?”
“他的眼光可不及我敏锐,更没我的天赋异禀,再说,酒楼生意那么忙,他可没闲暇顾及旁人。”他极力忍着笑。
她窘迫至极,不好意思再问下去,站在水边下去不是,不下去也不是,好不别扭。
“干净衣裳我放这里!”他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放在一旁石头上,然后说道:“我去那边看看!”说罢回头往下游快速走去。
他居然还准备了衣裳?!她既诧异又感激,向他离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遂缓步迈入水中。
她将头发打散,全身浸泡在水里退掉身上那身男装,身上并无不适的感觉,她不禁有些诧异:前日挨那一脚,明明伤得很重,而且昨夜那几棍子,几乎要了小命,为何现在竟跟没事儿人一样…?!难道这便是龙吟的奇妙之处?竟这般神奇?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鹿皮袋子,心头忍不住一阵窃喜。
这么久以来,总是只能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方敢去后街甜水井旁,潦草地擦洗一下,怎能同如此畅快淋漓地洗浴相比?她很想尽情地在水中戏耍一番,然,此处并非是个能令人安心的场所,而且那位及雅轩的贵客还在不远处等着,实在是尴尬之极,是以,她手忙脚乱地梳洗着。
晨曦中,她的背影在水波中时隐时现,如墨的长发如锦缎漂浮在水面,画面美得如诗如画,可她却紧张得要命,匆匆忙忙洗毕,从水中爬上岸,穿上摆放在岸边的衣裙,这是一套冰蓝色的女装,正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她穿戴整齐,冲下游喊道:“恩人,我好了。”
他从下游的一棵树后走出,听到她这一声恩人,忍俊不禁,唇角连连抽搐好几下,回应道:“本人姓李名绍。”
见到一身女装打扮的她,他心中忽地漾起一丝涟漪。
晨光下,她身形淡雅清幽,半干的长发披散在后背,白皙的肌肤在橘黄的阳光下莹润如玉,如星月般闪亮的眸子清澈见底,明明一副女儿娇容,却没有半分娇弱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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