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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溪边?”她走在前边,边走边问。

“我听见你开门的声音…”想到自己曾将她当细作防着,他眉眼间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谈话声渐渐远去。

至此之后,那晚的事,连少沐和她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七娘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面孔,但,若是有点好吃的,却又总是惦记着先给她。

为了讨好七娘,能快些接纳自己,她老老实实地跟七娘学习烧火做饭,学习针线活,家务事抢着干,嘴巴甜得如摸了蜜,尽捡好听的说,每每此时,七娘总是强忍着笑,绷着一张严肃的脸,背地里却时常在刘娘子面前夸她,乐得眉开眼笑,刘娘子说她矫情,七娘却说,她心里总觉得不太踏实。

令人欣慰的是,一段时日之后,七娘便逐渐淡忘了最初见到她时的那一幕尴尬情形,真心实意地接纳了她,善犷村大多是逃难来的村民,七娘自己一家也是逃难来的,又怎会计较太多,因此,村里人并不排斥突然出现的她,反而是感叹七娘白捡了个漂亮儿媳妇,羡慕不已。

闲暇之余,她便跟连少沐和张虎学点简单的拳脚功夫,有时也会跟他们上山打猎,张虎便是当初同连少沐打架那个,张海泉家的老二虎儿,如今,已长成虎背熊腰的男子,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舒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眨眼大半年过去。

这日,天气晴朗,天空很蓝,阳光有些刺眼,张海泉家老大成亲,七娘一早被请去帮忙。

连少沐与张虎昨日便去了城里,采买婚宴上要用的东西,说是午时前便能赶回。

她一人在家,把该做的家务利索地做一遍,便来到张海泉家,黑豹懒洋洋地跟在她身后,七娘正忙着切肉菜,见她过来,出声问道:“斓儿,你来做甚?这里人多,乱哄哄的。”

“娘,我就来瞧瞧,看有没有我帮得上的。”她这声娘叫得很是顺溜,见周围妇人瞧着她笑,倒不好意思起来,低头找事做,她奔着瞧热闹来的,这下反倒被别人瞧了热闹。

“七娘,斓姑娘可是越长越水灵了,啥时候吃她和沐炼的喜酒啊?”有妇人问道。

“不急,沐炼才十七,等明年十八了再办。”七娘满眼都是喜色,抿唇笑起来,手上没停。

她只听得自己下巴仿佛咔嗒一声掉下地,你们聊天便聊天吧,干嘛扯上她,即便要聊她,也背着点好吧?于是对七娘说道:“娘,这里有这么多能干的大娘和婶婶们,我看我也帮不上什么大忙,我先回去了。”

“好,那你快些回去。”七娘笑盈盈地道。

她喉咙里唔了声,便转身朝家里走去。

“斓儿烧些热水,估摸沐炼要回来了。”七娘在身后补充一句。

“早烧好了。”她头也不回地应了声。

“七娘该享福了。”有妇人笑呵呵地说道。

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提起裙角,走得更快,她明知自己并非害羞,只是听不得那些妇人拿她当笑饵,即便是好意,也着实难以消受。

回家后,她换了身轻便的衣裳,背起弓箭和箭篓,便往后山去了。

脚下的路却越走越远,山势越来越陡,大的野兽没见着,山鸡麻雀打了两只,看着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她忽然来了兴致,索性攀爬上了山顶。

望着延绵不绝的群山,再回首众山环抱的善犷村,那一派青山滴翠,炊烟袅袅,溪水如画的景象,她由衷地感慨,即便是一辈子生活在此,也是一件极为惬意的事情。

犹自感慨时,她的视线却叫一队人马给吸引了过去,虽然那还只是一些小黑点,但已能看出那队人马来者不善,大致十来骑,清一色的黑衣怒马,杀气腾腾地奔善犷村而来,快进村时,那队人马兵分三路,从三个方向插入善犷村,片刻后,便见各路民房开始冒烟,顷刻间便燃起熊熊大火,乡亲们哭天抢地的涌了出来,即便是离得这样远,她似乎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喊声。

她大惊失色,颤声道:“他们…是抢匪!?”

她以为世间再没什么人比抢匪凶悍残忍的了,然,眼前那帮人,却如来自地狱的恶魔!他们举着火把,见房便烧,见人便砍,她的心如被重锤击中过一般,一口气差点儿上不来,脑子里嗡嗡作响,浑身发麻,瘫坐在地。

待缓过气来,她便慌不择路连滚带爬地往山下狂奔,上山容易下山难,此刻,她几乎是一路滚下去,衣裳被树枝刮破了,膝盖擦出了血痕,手心手背全是伤口,脸上也被划出了几道口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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