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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卷宗,微臣看过一些。庆文石既无家世,又非巨富,怎敢如此横行。”墨临渊似乎早料到顾绯桐会对这套说辞不满,“清水再澄,一搅即混。若您打定主意要蹚水,就要有治理之能。”

顾绯桐紧皱着眉头,说:“他背后的是什么人?”

“这件事,待您根基巩固,再理不迟。庆文石受此一惊,不敢再轻举妄动,旁人见他惴惴不安,心中自然有所忌讳,您要的震慑之效已经达到。眼下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短短几天,你就将卷宗全数阅尽了?”顾绯桐秀首微扬,从前她不敢看这张过于惊艳的面孔,现在细细打量才发现墨临渊眼角眉梢倦意缱绻。

“挑拣了一些。”墨临渊揉揉眉心,呷了口清茶润喉。这茶备了多时,临渊伏案阅书良久,早已温凉,若不是言辞稍盛,有些口干,这御贡的狮峰龙井又得浪费了。

顾绯桐有意调转话锋,其实是在给自己留些思忖的空白。颜西国地界虽小,但政局却不比新白朝任何一个国家简单,墨临渊的思虑无不道理。

“颜西近来政务繁忙,庆文石这种小贼,且让他再快活几日。至于旧事何日重提,容孤再三思量。”顾绯桐想早些离去,催促墨临渊好生歇息,问道,“那最后一件事呢?”

“最后一件,是未来之事。”墨临渊说,“颜西已将宝石产业让渡给东帝,再加上北帝肆无忌惮出兵的教训,国内还需有所变革。”

“话虽不错,可颜西毕竟是商贾发家,变法不易。你也曾说过,我国最好的武器就是金钱,没人能不为五斗米折腰。”顾绯桐瞥见案牍上墨临渊亲笔记录的东西,“你不像是轻言无把握之事的人,可是有何眉目了?”

“重要的是,这五斗米从何处而来。不论是旧白朝宗脉,还是地缘所致,颜西都不可盲目效法他国。”墨临渊留意到绯桐的目光,大方将上面的内容展给她看,“微臣一早听闻东帝隆武太子治国有方,修文而不偃武,并行其道,以服国邦。此法,我国可用。”

纸上文字并不繁复,但简明扼要,尽言其术,不过尚未完全。这篇记录东帝变法有感的文章,字迹有些潦草,看起来是提笔人下笔有神,文思泉涌了。

“这件事情,孤回去会与项大人与母后相商,若你得了成稿,就托人带回宫来,孤会替你造势。”顾绯桐细细翻阅,虽只提炼理论要点,要方措施尚未详列,但能看出与颜西国情确有贴合之处,“你别看朝中那些老臣看着和和气气,那私底下可是动不动就自诩开国功臣的,架子大得很,要搬动他们可不容易。”

“是。不过有一事,微臣建议先行。”

“哪件事?”

“此次北帝贸然出兵,虽是夺嫡党争所致。但削弱一个八皇子,还有其余几位势强的皇子,接下来的时日还不知要掀几番争斗,我们也应该未雨绸缪,早做打算。”

顾绯桐抬头望向窗外忽明忽暗的灯花,似是想起了从前某个父皇与母后秉烛夜谈的夜晚。顾苍荀不爱钟离,凡是在槐月殿留宿,必是有前朝之事需与她商讨,钟离时常叫她在一旁听着。

“军备一事,先帝早有打算,只是还没来得及着手筹备,就……”顾绯桐轻咳一声,端起羽瓷茶杯抿了口,将心中的伤疤跨过去,捡要紧事出来说,“孤早有继承先帝遗志之愿,父皇早与孤说起过发展农耕,兴旺人丁之事,墨卿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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