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是很好,但顾绯桐不确定自己能否做到。
为防被脂剑砍中面颊,她的身子比思想更快,不管腰身承不承得住,先躲再说!
此时,檀银将右手藏于桌案之下,从食指的血蔷薇戒中伸展出单根刀丝,轻轻挽住顾绯桐的腰身,牵引着她腰肢动作。宴会厅中灯光浓烈,刀丝比发丝更加纤细,就算是使同门暗器的人也很难察觉。
对于“蝎”的家主来说,刀丝不仅仅是杀人的工具,它还有一种世代相传的妙用。
顾绯桐没感觉腰上有什么异物,只觉得这次她的动作尤为轻快,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指引着她。
顺利蜿到段熙娆右后方,顾绯桐趁热打铁,要以刀刃奉还熙娆腰间。可她很快返了身用脂剑由下往上挑开顾绯桐的刀,同时将舍刀为匕首,刺向顾绯桐心口。
檀银将刀丝绕在食指和无名指上,他将刀丝两端的力道控制得柔胜于无,杀人的利器此时宛若刺绣的丝线,灵巧柔和。
段熙娆运刀的轨迹并不难猜,檀银用刀丝托着顾绯桐的腰向右偏转,不过她的迟钝程度倒是超出了檀银预期,绯桐衣裙前襟还是被划破了一道浅口。
如此一来二去,在檀银暗中相助之下,顾绯桐除了华美的衣裙有所破损,倒没有哪处磕碰着。
段熙娆没想到顾绯桐这么难缠,虽然后者此刻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熙娆则气定神闲,衣冠整齐地站定在绯桐跟前。虽刀口不染红颜血,可高下立见。
该你了。
檀银食指轻弹,将刀丝收回袖中,虽未出言,但意思已是明显。
墨临渊轻笑一声,端起琉璃酒盏,当即起身,对段九燐敬曰:“早闻隆庆公主武艺超凡,今日得一睹真容,果真名不虚传。只不过陛下今夜还需与微臣商讨政见,恐怕不能过度劳损。”
“那,依墨大人之见,此番比试,该判谁胜?”段九燐还算客气,没直接让顾绯桐退场。
“臣虽略通诗文,但对武学之事并无了解。黎将军统领三军,公正不阿,不若交予将军判定胜负如何?”
包袱被踢到了黎环脚下,她也不推辞,朝墨临渊与段九燐抱拳行礼,遂道:“谢墨大人抬爱。末将虽身为东帝子民,在比武之事上却不会偏袒谁人。炎云君手法伶俐,剑道聪慧,却缺乏操练,显得生疏。
隆庆公主与太子殿下日日练习剑术,末将看在眼里,想必在场的各位也能看出公主殿下平日刻苦练习的成果。这场比试,若要末将来判,自然是隆庆公主更胜一筹。”
“好,黎将军所言极是,”顾绯桐不争不抢,只感觉自己脚下抽筋,“其实这场比试的结果,孤心中自有定数,只是还想多多领教隆庆公主的剑法罢了。举贤不避亲乃古训,黎将军不必为难。”
“既然炎云君言既如此,那第一场便是熙儿险胜。”段九燐如炬的目光逡巡到段熙娆身上时明显多出了几分自豪,“不知这第二场要比什么?”
“隆武君,既然第一场是孤输了,那第二场便由颜西出题,如何?”顾绯桐抢占先机,寸步不让。
“炎云君要比什么?”段九燐欣赏她的果决,将回旋的余地给了她。
“琴。”顾绯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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