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将玉琮抱上马背。跑了半个时辰,赶到了梓修说的那家医馆。医馆是一个两层小楼,有不少病房单间。
大夫是个胖乎乎的人,眼睛小小的,看着君麟将云慕抱进屋,显得很警惕。
“大夫,给我找一间远离其他房间的病房,我给你双倍的价钱。”
“这位公子!”
“五倍!”
“这位公子,救死扶伤是我们行医的本职,但是她患的是不是下午来抓药的那姑娘说得黑死病?我一看这身上的状况就知道了!我都不敢声张的,一旦说出去,这楼上的病人立刻都吓跑了。我虽然是小本经营,也是有老婆孩子的。既不想扩散疫情,也不想赔了生意。”
“少啰嗦!”君麟将云慕靠在长椅上,一把将匕首驾到了大夫的脖子上。
“好好好,好好好!”大夫胆怯地答应下来。引着君麟和玉琮,来到二楼最西边的一间屋子。
一打开屋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屋顶扑簌簌地往下掉落灰尘,处处可见蜘蛛网。
“公子,你别嫌弃了,这是我们的储物间,平时用不到,这间屋子离其他房间远一些,还望公子见谅。”
“好在还有一张床。”君麟将玉琮放在床榻上,抓掉蜘蛛网。
“我再下去给姑娘端一碗汤药来,她若是明天病情能有和缓,就是万幸了,如果加重了,那公子还要有个心理准备。”
“好!这个你拿去,刚才鲁莽了。一时心急,请见谅。”君麟摘下腰间一块配着流苏的白色玉佩,递给大夫。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云慕再回到荒郊野外过夜,他一想到云慕可能撑不过去,心里就一阵紧缩,不敢往下想了。
大夫走后,君麟又细细地收拾了床铺和被褥,让玉琮躺得舒服一些,他跪在床前,用手轻抚她额前的青丝,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两只手的掌心,紧紧地捧着。
“求求你,宝贝,明天一定好起来!”君麟搬了长凳放在床前,趴在床边睡着了。
半夜,君麟被云慕一只手抓醒了,云慕显然并没有醒,一边梦魇一边谵语,她的手四处抓挠,还疯狂地撕扯脖颈和腋窝处的鼓包。
君麟按住她的手,一摸额头,吓了一跳,高烧了。他急急忙忙出门打了一盆温水,找了一块手巾,为云慕擦拭额头、手心、脚心。他记得小时候自己高烧、说胡话,母妃就不停地用这种方式为自己退烧。
可是云慕不光抓挠,还不停地打摆子、周身瑟瑟发抖,上下牙齿乱撞,嘴里哼哼唧唧地呻吟着,时不时抽搐一下。
“慕慕,慕慕,别吓我了!”君麟上过战场,杀过敌,可是他第一次遇到自己心爱的人如此受折磨,他快哭了。
他坐上床头,背靠着墙,将抖抖嗖嗖的玉琮紧紧抱入怀里,为了防止她咬伤自己的舌头,他又将左手放到玉琮嘴里,登时,传来一阵酸涩的疼痛,玉琮使劲地咬了起来。
“慕慕,咱好好的昂,好好的……”
就这么抱着,哄着,玉琮慢慢地平静下来,两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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