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谦退至后堂,满腔怒气无处发泄,恰巧公差端茶进来,李谦一把抓起茶杯便掼在地上。公差吓了一跳,不敢言语,慌忙退了下去。
李谦闭目养了会儿神,慢慢冷静下来,吩咐下人:“立刻将王员外给我叫来。”当下最要紧的,是要封住王员外的口。只要他不肯将事情泄露出去,自己或许可以自保。
恰巧王员外听说公堂之事后也正着急,正要来找李谦商议,因此一传就到。李谦在房中踱了几圈,坐下连连叹气说:“真正想不到,半路杀出这样一个程咬金!这个郑平渊,我先前实在忽略了他。他竟会如此维护这个女子,这真是万想不到的。若早知道他与这个姓陆的女子关系非同一般,就不该这么早对她下手,至少也要等到郑平渊一行人离开兰溪以后。”他又叹息一声,“可惜啊!开弓没有回头箭,如今事已至此,只能商量下一步的对策了。”
王员外脸上亦是忧心忡忡:“县令大人,还有一件事,我实在不知当不当讲。”
李谦吃了一惊,紧盯着他问:“难道你那边又出了什么乱子不成?”
王员外说:“原本知道这个计谋的,也只有鄙人、犬子、管家和家仆王九。白玉观音像原是王九偷偷藏到陆丝清家里去的。依着原先的商议,是要王九和管家当堂作证,证明那晚曾亲眼看见有女子的身影潜入府中。可是如今……”
“如今怎么了?”李谦心下一紧。
王员外叹了口气:“王九找不到了。”
李谦纳闷地问:“不是说老母病重回家探亲去了吗?”
王员外说:“因不想节外生枝,那原是公堂上的托词。”
李谦急躁地敲着桌子说:“你也真是糊涂,王九是这件事的关键人物,怎么能让他不见了?!”他想了想,有些坐不住了,“他十有八九是被郑平渊找去了!此事可怎么办呢?若是郑平渊把他带到姜知州面前,那我们不只功亏一篑,而且会引火烧身!”他倏地看向王员外,“尽快把那个王九给我找到,否则你完我完大家都得完!”
王员外点头叹息说:“已经在找了……”
李谦又坐下,叹了口气说:“这个郑平渊,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我岂会动不了他?”
王员外说:“我另外再加派人手去找王九。”他看了李谦一眼,“只是……如果仍然找不到,可能要劳烦大人亲自去趟郑府了。”
李谦有些犹豫:“郑府可不好随便得罪。”
王员外在旁边撺掇说:“大人,事急矣。都火烧眉毛了,如今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大人想想,婺州知州要亲自来审案,是得罪郑府重要,还是保住自己的官职重要?如果王九真正落到了郑平渊手里,那才真正是一大麻烦!”
李谦用手指扣着桌子说:“容我再想想。”
事实上,王九并非被郑平渊找去了,而是这天一大早就被冯墨修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骗去了冯府。王九刚一进门,便看到冯墨修身旁的案桌上摆着一串串金灿灿的铜钱。此时,略有些精明的王九岂能猜不出是怎么一回事,他的两眼立刻就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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