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同上了巴士。
因为是最后一趟车了，车厢里空荡荡的，几乎没有几个人。宋芸有点晕车，周众笙便陪她走在了第一排。
宋芸坐里面，周众笙坐外面。行李放在过道上周众笙用手拿着固定着。
巴士到县里，要两个多小时，还要经过差不多一半路程的乡村。
是真的乡村，一大片地看不见几间房子，绿油油的一大片，种的都是玉米秧子。
宋芸一上车便拿出了耳机，问了周众笙要不要听歌，周众笙说了不要，宋芸便没外多问。
周众笙也没有睡觉，眼睛订着靠着过道那边的车窗，像是发起了呆。
宋芸也把头靠在了窗户上，透过那扇实在称得上脏的玻璃，看着外面的事物。
入目之处一大片绿油油的植物，站在逐渐暗下去的天色里，只成了一大片的黑影子，莫名显得有些张牙舞爪的可怕。
宋芸看着看着，却快要睡过去。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耳机里她设置的循环播放的一首英文歌还在放，呼吸逐渐平和下去。
开着夜车的司机一天下来也累了，开最后一趟车时，一般是要同乘客说说话提提神的。
可这两位一上来，各自不理，一个看着窗外，一个盯着发呆。
看着像是兄妹，却根本没有那种亲昵的行迹。
司机当然只好作罢，想着家里婆娘现在可能正在做着饭菜等他回家，孩子搬着板凳儿在做作业。心情又好起来，也不受这两个闷闷的乘客影响。
脚下油门却踩的愈发的猛，一股子归心似箭的心情。
“砰”的一声，宋芸脑袋撞着了窗户，身子还往前倾就要扑出去。
周众笙眼疾手快的放开了行李，双手接住了就要摔倒的宋芸。
宋芸身子是随着惯性做出了符合物理规律的反应，其实脑子里还是懵的，根本就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宋芸？”周众笙见宋芸还是闭着眼睛，也不知她是受了伤，还是其他原因，语气稍稍急迫起来。
“嗯？”宋芸揉了揉眼睛，发出个慵懒的尾音。
老实说，周众笙还是第一次看见宋芸这个样子。
真正像一个小孩子的模样。
以往他看见的宋芸，都是冷静的，懂事的，甚至有点深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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