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子的话，旁边的女子立刻回过神来，不过并未与他对视，只是恭顺地低着头，答道：“牡丹不敢。”
“不敢？”
月尘有些玩味地看着她，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那刚刚为何要用那样的目光看着底下？难道不是因为他帮着别的女人，你吃醋了？”
“公子多心了，牡丹并无此意。刚刚只是觉得底下的姑娘容貌不俗，气质出尘，所以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姑娘。”
“仅仅只是如此？”
“仅是如此”
牡丹肯定的话使得月尘心中的怀疑消散了几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完全信了她。
“我听说昨日云络泽和你提亲了？”
“算不上提亲，只是他想要帮我赎身而已。”
月尘眼睛微眯，看着她的目光也更多了几分审视，“你答应了？”
听着月尘的语气稍有变化，牡丹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多想便直接跪在了地上，“牡丹永远是公子的人，接近云络凡只是完成公子所交给的任务，没有别的非分之想。”
“起来吧，不用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是，多谢公子。”
月尘此刻手中把玩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思忖了一会儿开口道：“我要你想办法跟他进云王府。”
“什么？”
牡丹这一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看着月尘，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公子之前不是说……”
“之前说的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云王妃一心想让云络凡娶将军府家的二小姐，你觉得如果这门婚事成了，他那边会处于一种什么境地？”
牡丹自然清楚月尘口中的“他”是谁，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更加迟疑。
若真是进了王府，她能见到他的次数肯定会更多，但那时两人身份更加悬殊，她岂不是连一丝丝机会都没有了。
月尘似乎料到了牡丹心中所想，不禁哂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没有歇了那份心思？”
“公子恕罪，牡丹心不由己。”
牡丹低着头，咬了咬唇，很是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当年她被人拐卖欺凌，被那时路过的他救下，从此她的一颗芳心便就此陷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他，为了报答他的恩情，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做事。
有一次，她鼓足了勇气想要向他表明心意，可自己刚刚走到距离他三尺的地方就被他凌厉的掌风击倒在地。
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欢外人靠近，但她没有想到自己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终究也是个外人。
“好一句心不由己，”说着，月尘冷冷一笑，“当初我们二人救你之后给了你离开的机会，但你自己坚持留下。既然如此，你就该守好自己的本份，不要痴心妄想。”
“那次他向你动手，却留下了你的命，但这并不代表着你在他心中与众不同，而是因为你还有留下来的价值。若你连这一点都看不透，那只能说我们当日带你回来是一个错误。”
牡丹心里很清楚这些，但听着月尘这样毫无感情地说出来，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牡丹，你要知道这件事不是非你不可，只不过你是最合适的人而已，明白吗？”
月尘话语中的警告使得牡丹浑身一僵，随后木讷地点点头，“牡丹明白，不过既然云王妃坚持让云二公子娶将军府的小姐，那肯定不会轻易让我入府。”
“云王妃自然是不会同意，但云络凡此刻对你情深义重，自然不愿辜负你。你只需让他坚持不娶，其余的事不用你来管。”
“是，牡丹明白。”
月尘看着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下来，小小地感叹了一声，随后站起身来，“方才你看到的楼下那位姑娘就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也正是云王妃心仪的儿媳。”
说完，他也不管牡丹是何反应，直接大步出了房门。
墨竹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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