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是因缘际会，姑娘可相信？”我眉眼一抬，见着古先生半是玩笑的脸，轻呵一声道：“有什么不相信的。”
自古先生来到我的铺子，里里外外都是由他一人打理。对于他，我可谓是绝对的信任。至于他为何隐藏身份，左不过就是下山历练之类的缘由，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古道浅声笑起，看着我的眼光带着欣慰，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小元可是拜了先生为师？”
今日我见到的小元，早已不是那个采药的小童。他周身的灵力不弱，看起来很是有些修为。
我以为是古先生传授给他修仙的法门，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
“我能够教给他的只是皮毛，他若是想尽快的成长起来，最好的办法，便是拜姑娘为师。”
我讶然。我能教给他什么？
“先生莫要说笑了，就我这浅薄的法力，怎能及得上先生之万一。”这本是一句随口的谦辞，短短几日之后，我才发现了当中的问题。
古先生仍是淡漠着，没有应承，也没有答话。离去的身影悠然，我听见远处飘来的声音，心神恍惚。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古先生的话与小元的身影始终萦绕在我心头，那种熟悉而陌生的排斥感，让我突然不想去见小元。
“凌姐姐。”
今日见到的熟人还真是多。
因着上次的一面之缘，山脚下的太华弟子很给面子将连素放了上来，她兴冲冲的上了昇月殿，却没有见到我的人。
我看着她没有一点仪态的跑到跟前，头上还冒着些虚汗，心中默默的叹气，真不知道她是随了谁的性子。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火急火燎的。”我拿出丝帕递给她，连素嘿嘿的笑着接过，“我娘也老是这样说，可我就是改不了嘛。”
我的眼神顿住，随口问道：“你此去回家，家中爹娘可还好？”
“挺好的，就是爹爹在听说灵虚印的事情后，将我好生骂了一顿。”她撅着小嘴，带着些许委屈。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我，拿着丝帕的手颇为踌躇。
她曾经说过，不知道家中双亲云游到了哪里。
我抬手拍拍她的肩膀，漠然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连素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巧的跟着我回昇月殿。路过正殿的时候，我看见一袭灰白的广袍缓步而来，那缕温朗的青丝下，仍旧是淡漠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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