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待片刻，缓缓将她的盖头揭开，她像是失了保护色，把头偏向一侧，紧闭双眼。
“娴儿，看着本王。”他的声音愈发低沉。
她睁开眼睛，还是偏着头。
“娴儿！”他大力地将她的头扭向他，强迫她与他对视，话语里已有了怒气。
她因为惊恐睁大双眼，珍珠一样的泪滴从脸颊滚落。
“本王就这么让你害怕吗。”他笨拙地擦去她的泪水，捧着她的脸，“娴儿，你即已嫁与本王，就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护你一生周全，可好？”他离她更近，酒气更浓。
良久，等不到回复，他失去了耐性，将唇贴向她，她本能地反抗，奈何她敌不过他，竟是没能将他推开分毫。
他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上他的脖颈，丝丝痛感传来，让他的酒醒了大半。他猛地推开她。
她的手里握着一把短小的匕首，上面带着几滴鲜红的血液。
“你疯了吗。”他用力抓着她握匕首的手。“为什么要这样对本王。”他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清尹。”她终于开口，嗓音由于长时间未喝水而有些干涩。她亦看着他，“你竟不知为何。那日诗会我便明白，你对我并不是真心。”
她挣脱开他的手，看向别处，“当我想到你我从前的景象，我的心中就不由地生出一种恶寒。不过想来也是，不过十日，你又怎会对我付出真心，怕只是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吧。更何况，在我面前的从来都不是真的你，他是清尹，而不是安平王。”
他的目光变得闪烁，这是他不能反驳的。“这话，为何你从未与本王说过。”
“为何要与你说，你不过是你，你不爱我，我也大可不必爱你。你是王爷，我也不差。”她直视他，咄咄逼人。
他笑笑，“你可曾真的放下本王？”
“那是自然。”
“那为何自那日诗会后，你一面都为与本王见过。是你真的对这其中真伪了如指掌，还是”他将头伸向她的耳边，“你从未将本王放下，你怕听到本王亲口说本王一直在骗你。”
“你！”她被激怒，可尚未有所反驳，她就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倒。
他在她的耳畔轻轻说：“不管如何，你都已是本王的妻，这洞房，还是要圆的。”他还想继续有所动作，背部却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的匕首毫不怜惜地刺入他的背，鲜血从伤口不住地流，她握着匕首的手无力地松开。
他起身，她亦起身。
“把匕首拔出来。”他眼中没有丝毫怒火。她诧异于他的平静，迟迟没有动作。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他此时说话已有些吃力。
她回过神，将匕首拔出。血流得更厉害，她的眼里已充满了愧疚。她掏出手帕想要为他止血，他躲开，强忍着疼痛起身。
“端木娴，自此，我们两不相欠。”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说罢，他离开了房间，留下不知所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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