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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县令可是好县令,节俭朴素,秉公执法。”老头有些迟疑。

皇上并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过身将糖葫芦递到曦轩眼前:“吃吧。”言语很冷却能看出眉眼间的温柔。

“娘亲……呜呜……娘亲……”不远处一个小女孩,抹着眼泪,哭喊着。

皇上大踏步赶了过去,将孩童拦腰抱起,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安慰道:“怎么了?娘亲找不见了?”那声音温柔似水。“不哭,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说着便用手擦去孩子脸上泪花。

曦轩从没见过这样的皇上。

皇上抱着女孩没走多远,就听见一个女子在后面叫喊着:“站住!把女儿还给我!”

女子追上前来,大口喘着粗气,一把夺过皇上怀中的女孩,搂进自己的胸间。

“娘亲!”女孩紧紧拽着女子的衣领,不停抽噎。

女子刚要破口大骂,曦轩忙挡在皇上面前:“你这女子将自己孩子弄丢,还好意思怪罪旁人?我家公子仁义,帮忙寻亲,这要是换做他人早就卖去换了酒钱。”

皇上站在身后宠溺地看着她与女子辩论。

“娘亲,好人,他们是好人。”怀中的女孩眼角还挂着泪珠,看娘亲误会了好心人着急地嚷着。

女子听后,不好意思地致谢离去。

“走吧,吃饭去。”皇上耸了耸肩,走在最前面。

三人一同走进一家三层酒楼,酒楼装潢虽不及长安城但看着还算卫生。店小二抖着肩膀上的毛巾,笑着迎上前来,带着一口浓郁的地方口音招呼着:“三位客官,里面请!”

皇上没有上二楼的雅间,在大厅空出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几道当地特色。

饭菜上齐了,曦轩看着满桌子的大鱼大肉,抄起手边的竹筷,在桌上怼了怼,一筷子夹住烤鸭的大腿放到自己碗中,突然想起身旁的皇上和吴起,抬起头,尴尬地笑了笑。

皇上似乎并没有什么胃口,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根青菜慢慢放到嘴中。

曦轩心想:这皇上肯定是在宫中山珍海味吃多了,看不上这县里的东西。

“哎,你可知这县太爷将自己儿子送进衙门的事?”

“知道,知道。”

原来邻桌的一伙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范阳县令,曦轩这才明白皇上漫不经心的原因。

“他儿子那是咎由自取,谁让他巧取豪夺,非欺负人家穷苦百姓的。”一个蓝衣男子义愤填膺地说。

“咱们这县令真的是个好县令,不光治理有功,而且大义灭亲。”对面一紫衣男子随即附和。

“是呀,只可惜皇上看不见,到现在还是个七品官员。”

曦轩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依旧是面无表情。

讨论完毕,那桌客人便结账,出了酒楼。

“你觉得这县令如何?”

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一问,刚喝进的一口茶水让曦轩一口气没顺过来,猛地咳嗽了起来,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咳咳……臣以为百姓处于生活的底层能清楚地判断官员们的是非对错,方才听他们议论这个县令真是难得的好官,况且这范阳县的繁荣有目共睹。”曦轩拍着胸脯,咽着口水,刚才呛口水的劲还没缓过来。

皇上拾起桌上的茶具,一饮而尽。

“今天也累一天了,早些歇息,明日待朕去会会这个范阳县令。”

听皇上的口气,好像并不喜欢这个县令,曦轩感到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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