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叫张冉冉过来帮忙,两个人一起把江晚舟带到车上,开回江晚舟公寓,我们又费了一番力气把他带进家里。
“累死我了。”把江晚舟背到卧室安置好后,张冉冉叉腰呼了口气,“天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等一下。”我拦住他,“你回去了,谁来照顾江晚舟啊?”
“你啊。”
“开什么玩笑,我还要回去,你不是他死党吗?你留下来。”我表示拒绝。
“那老江手机通讯录第一个联系人还是你呢。”张冉冉挑眉看我。
“那可能是因为我名字开头的大写字母比较靠前!”说完我也有点心虚,S在二十六个字母里排位顺序好像并没有占优势。
张冉冉一脸“你就编吧”的表情:“随便吧,但是我今天真的要回去,我女朋友还在家里等着呢,再晚点我就死定了。何况今天我还帮你解了围,你总该知恩图报一下吧?”
“可是……”我迟疑着。
“好的,钥匙我放桌上了,多谢宋姑娘倾力相助,张某没齿难忘,回见!”
“等一下!”我眼睁睁地看着张冉冉一脸郑重而感动地拍拍我肩膀,然后飞快地闪开,带上公寓的门出去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懵圈地站在原地,嘴里说出了剩下没说完的话:“我没说要留下来啊……”
人都已经跑了,我也没办法,总不能放着醉醺醺的江晚舟不管。
想到这里,我默默走进卧室去看江晚舟。
他看起来似乎不太舒服,闭着眼睛,眉头始终皱着,手臂垂在床侧,偶尔不安分地动两下。
还好他喝醉后不是和张冉冉一个德行的,否则我会被烦死。
我暗自庆幸,然后默默上前把江晚舟的手臂放回去,替他脱去鞋袜,又打了盆温水来用毛巾给他擦脸和脖子,就像个任劳任怨的小媳妇,不,应该是保姆。
但这是我欠他的,八年前的我有多嚣张,今天的我就该表现出多少的殷勤。
说殷勤其实并不妥当,我和那天晚上他口里所说的“排着队要脱衣服给他睡”的女人还是不一样的。但我和鄙夷她们一样鄙视我自己。
擦脖子的时候蹭到了他的喉结,他胡乱地伸手,隔着毛巾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的心重重地一跳。
“夕夕……”他用低音炮轻声呢喃。我的心又是重重地一跳。
为了防止自己猝死,我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抽回手,江晚舟并非清醒,否则我也不会这么,冷静,表面的冷静。
这时候江晚舟翻了个身,他侧对着我继续呢喃:“有本事永远别来找我……”
我心里一阵轻叹。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连忙背过身去看窗外。
任何男性包括周至知叫我“夕夕”的时候都能成功地让我觉得恶心。但是江晚舟不一样,他让我想起那最美好的两年光阴以及随之而来的漫长而无光的八年。
是的,他不在的时候,我的人生都是无光的。
但是我们都回不去了。你看,他连喝醉了在梦里都记恨着我。
我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求得他的原谅然后站在他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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