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由不得你，跟你说也不过是知会你一声罢了。”
冷冷的，这大殿上一声冷笑响起。琼华望着殿外滑云飞过的灵鹤微微出神。云霞深深，拂面吹过的是有些醉人的春意，可不知为何，琼华心底有冷冽的寒气逸散开去。他的望向天书目光并不凌厉，一如既往的温和高华，可那真实清晰的寒意连天书都感觉得到。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必告诉我。我竟不知天书也学会了人间的那些虚情假意。”
“琼华……”
“不必！”
天书还想再劝，却被琼华冷声打断。
“自万古之前，你便是天书神则，无尽岁月以来，除了我，也有无数的仙仙神神想要逆天改命。却从无一人能如己愿。”琼华的脸上已带凄然，接着道：“如此，就随你便吧，即便万古长生，我也不过是你活得久些的一枚棋子而已，不是吗？”
殿上有兽脑镶金香炉焚着从天竺大般若寺传来的明心香。天书沉默许久，“琼华，你真是这样想？”
“对。”
“虽说你有些地方误解我意，但若如此，我便没什么顾忌了。”天书长出一口气，颇觉解脱。
“随你。”
琼华站起身来，长袖一挥，神光一现的刹那便将方才一应书册瞬间挥去，抬步迈向玉清殿门口。
“不过……”琼华身形一顿，声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轻缓坚定：“想让我配合，却没那么简单。”
“琼华，你想清楚后果！”天书咆哮。
“无所谓。”
“你若违背神则会遭天罚，废黜你一身修行的！”
琼华一只脚已踏出殿门，闻言，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嘴角弯起一抹极清极浅的微笑，眼光却是格外的深邃。
“那便废黜！”
撂下这分量颇重的一句，琼华再不回头，离开了这玉清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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