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怀疑她还有其他的目的?”
“我不好说……毕竟我对她一无所知。如果只是为了田教授的事,亲自登门拜访,那她大可以早些时候行动。”
田雨晴点了点头,“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一个星期前我父亲病倒,共管会第一时间就提出了将他接去C市治病的提议,但被我父亲拒绝了。如果真要为了争取,她那时候就该来A市。而且,共管会如果真的想要救治我的父亲,他们大可以动用与C市的联络设备,协助卢医生替我父亲会诊。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
“田教授为什么没有答应他们?”
“原因有很多,一是舍不得妈妈和我,C市戒严线看守的很是严格,非技术类人才是不得入内的。二来是因为,自末世开始以来,A市里许多出名的内外科大夫、专家和学者,都被共管会打着紧急招募的字号送去了C市。可是,去了的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个回信。
大家私下里猜测,要么是A市已经完全被放弃,要么就是招募去的人被安排到了其他的地方。不然以C市与A市之间仅隔一条络河的距离,又怎么会完全没有消息?”
“说不定是被带去封闭的场所里了吧。”陶青蓝想起兰台医院地下实验室,那里设备完善,防御森严,仅凭人力根本无法跑出来。
“也不排除其他我们不知道的情况。总之,那样的地方,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将我父亲送去的。”
陶青蓝听了这些,更加确信文佳苑就是电话中的女人。
可仅凭C市医科院这一条线索,实在无法拓宽她今后的调查取向,她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个科研机构,甚至是一直致力于调查走私药品的父亲生前,似乎也从来没有提及过这个名字。
一想起父亲,陶青蓝眼底划过悲伤,她已经多久,没有想起过他了?
久到如若不是看到田雨晴对父亲的照顾有加,她似乎都刻意的以为,自己是妈妈一个人生出来的。
“你……好像对文佳苑很感兴趣?你和她之间是不是……”
“别问了……即便你问,我也不会说的。”陶青蓝直接回决。
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但事实或许正如昨日在闽怀岛登船时陈寂所说的那样,对局外人适度的保密,其实是种变相的保护。
陈寂甚至连她的名字也没有告知于田雨晴,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万一她的事情东窗事发,又或者是面临失败的结局,陈寂都有足够的能力将市民自救队与她的关联摘的干干净净。
今天这事多亏田雨晴反应机智,以后这样不期而至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陶青蓝非常感谢她的慷慨相告,不然,她不知何时才会知道,自己的仇人竟会是如此一个声名显赫的女人。虽然她早有准备,向兰台医院以及它背后的利益链条发起挑战,可真若像今天一样当面碰到,有可能还是其中势力最小的一个,还是让她感受到了无边的压力。
有压力总归是好事,太过舒适的生活只会消磨掉她的斗志。
陶青蓝只觉得情绪再度被点燃,还好文佳苑这个女人,不是躲在幕后指挥手下的人,她就在陶青蓝的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再也没有比一个活生生的证人,更加具有公信力了!
这种听得见又抓得到的喜悦,顿时让陶青蓝生了种孤注一掷的勇气。
[文佳苑,你跑到A市所图为何,咱们心照不宣。但既然你来了,我就断不能让你离开。]
像是看出陶青蓝不欲多谈,田雨晴不好再做停留。楼上的客人还需要她去招待,她也分外好奇,这个文佳苑亲临会馆,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既然这样,你便留在这里,一会我去招待客人,会将这里上锁,没有人能进得来。你刚起床还没吃过东西,床头上那些蛋糕你先垫着,我抽空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麻烦你了。”
“我应该做的。”
田雨晴是个何其聪明的女子。
她一眼,便看穿了陶青蓝与文佳苑之间,定然存着不可忽视的联系。不然,年纪轻轻的陶青蓝,又为何会隐忍的藏住内心的话,只是依稀透出种隐隐的恨意。
她快速的将房间里收拾了一通,留给陶青蓝一枚微型报警器,用门卡锁住了房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便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离开二楼走廊向楼上走去。
只是行进中,她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汽,总不经意的触碰到裤兜里的一叠纸——那是早上陈寂接待刘青涯时,刘青涯留下的东西,那东西,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至少在陈寂回来之前。
紧锁的房门内,陶青蓝坐在椅子上,抱紧自己的手臂,将头埋在大腿之上。
她抑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出房门的冲动,一想到文佳苑就在会馆的某处,她浑身就激动的战栗。
可她的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手无寸铁,孱弱如虫的自己,别说无法轻易制服一个健康的女性,就是她抓住了文佳苑,又如何能将市民自救队脱开嫌隙,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运出A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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