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姜世荃一行人离开临时安置点,陈寂全程不发一言,陶青蓝心里却有些松弛下来。
无论是不是末世,一个明星的光环终究压得旁人喘息不畅,尤其还是个自命清高的明星。
陈寂的目光显得若有所思,偶尔扫过陶青蓝,也未曾多做停留,这让陶青蓝刚刚放下的心又紧张起来。
他,有话要问她么?如果问的是药,她的答案不会有变化,也定会立场坚定的保持沉默。即便是在末世,医院也是所有人最后的希望,她不能由着这些人一个又一个的冒犯,她必须为前来支援的同事站好最后一班岗。
虎子立在一边见其他两人各怀心事,自己一句话也不敢说。刚才被姜世荃这么一闹,自己的立场难免有些尴尬。
多说多错,不说不错。他实在不想在眼前这个关头,触副队的霉头。
陈寂的思考没有消耗太多时间,貌似刚才困扰他的问题从来都不算一个难缠的问题。
他径直朝着陶青蓝而来,越过虎子站在他的侧前方,单膝蹲下。他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弯曲的膝盖上,整个人尽量靠近她,却仍距离她一臂有余。
“我是陈寂。”他的语气透着生冷的客气。
这让陶青蓝有些接不上话。
“你......你好......陶青蓝。”出于礼貌,她该伸出右手吗?
她的右手在地面挣扎了片刻,便归于沉寂。
奈何她总觉得,与他握手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陈寂却不给她琢磨的时间,对于她纠结的事情他根本不感兴趣,他接着问:“在我们救你出来之前,你一直都在兰台没有离开过?”
如果中途离开过,她说的答案就失了完全性。他做事一向严谨,容不得半点差池。
“......是的。”陶青蓝万分肯定。
何止一直,自戒严以后,她几乎已经把兰台当做第二个家。吃穿住用行,24小时围着兰台医院转,哪里还有机会去到外面。
“所以你说......”他略做停顿,视线锁紧她面部、肢体,任何可能透露信息的细微变化,“兰台医院目前真的是无药可用?”
但凡她有一丁点的差异情绪,他都不会放过。
只是,他的眼神太过滴水不漏,迫得她竟然生了一丝心虚的意味。
“咯噔!”陶青蓝只觉得心底漏跳了一声。
为何同样的问题,姜世荃逼问自己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没有”,可换做陈寂,她的舌头却不自觉的打结。
兰台住院一部确实无药可用,这是事实,毋庸置疑啊!
陶青蓝的全身泛起冷意。那感觉,像极了小时候随着父亲野外爬山,贪玩迷路后,被一条手臂粗的蝮蛇盯着看的时刻。那时的她吓得动也不敢动,浑身的汗毛口都战栗着张开,就跟此时一样。
“是。”她的答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却换来陈寂嘴角的一提。
那是什么意思?他不信?嘲讽?讥笑?
还是觉得她这个人,狼狈的可笑?
可陈寂的笑,短暂的有如初夏夜晚的鬼影,被睡得酩酊的人看错了眼,眨眼间便消散于空气中,徒留下一室森凉。
这种感觉,陶青蓝非常不喜欢,陈寂这个人在她的思维里已经幻化成了蛇。
看着陈寂一直紧盯着陶青蓝,虎子觉得如果他再不说话,脸白如纸的妹子或许就要双眼一闭,再次昏厥,这个世界上能跟陈寂眼神对抗的人,大概还没有把眼睛挖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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