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平安艰难地一字一句开口,体内那道灵气似星火燎原般,给了他无尽的勇气:“我说,砸坏我家一两件东西,比你当年执枪崩人脑袋显得更容易,所以你才肆无忌惮。”
“轰!”
话一出口,平安整个人顿时如解脱,头脑瞬间清晰,他思路明确,那奇异的感觉一一涌现在他心头,就像他读书读到玄妙处,平安整个人的气质,在倾刻间有了变化。
而变化最大的,就是他脑海的中金葫芦,不仅蓦然出现,闪烁着灿烂金光,甚至……平安清晰捕捉到葫芦内那道金黄淬炼的光华,在一跳一跳,散发出古朴犀利至极的锋芒。
一句玄而又玄的话,似咒语一样,浮现他心田。
只要遭到可怕的攻击,葫芦中那逐渐跳动的光华,会瞬间跳出,可斩山、斩神、灭仙……
就是这种破尽万物、世间一切皆可斩的感觉,赋予了平安无尽的勇气,他身体内暴发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可怕力量,他蓦然抬头,迎着赵晓军目光看去,却没等来预料之中的骤雨风暴,却看到了一张脸色惨白的面孔。
满脸是冷汗渗出的赵晓军,用一种不可至信的目光看着平安,就在刚才,就在他暴怒之下,准备动手教训平安时,一股莫大的恐惧,率先侵占他心头,摧枯拉朽般干掉了他的怒火、愤恨,以及滔天的杀气。
此刻,赵晓军有一种直觉,只要自己一动,哪怕动一下,动一根指头,他就得死,立即横死当场。
而这种直觉,不会骗他,因为当年就是靠着这种直觉,救了他很多次性命。
可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这种力量?
赵晓军不相信平安有这种力量,可那直觉不会骗他,他仍然感到了死亡的威胁,甚至,赵晓军从平安目光中,看到了死亡。
他瞬间愣在当场,在恐惧和死亡的威胁下,他心中的怒火逐渐消失,他畏惧退缩了,奇怪的是,当赵晓军害怕得不敢面对平安目光,选择性的退避时,笼罩着他的大恐怖奇迹般的消失了。
“平安弟说得不错,弄坏你家的东西,是我们做错了,我跟你道歉,我赔钱。”
赵晓军害怕了,不是害怕平安这个人,而是那无形中的大恐惧,莫欺少年穷他懂,何况他就是少年穷而挺而走险,才有今日的风光。
在经历了那一瞬间的大恐怖,赵晓军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从他手里拿着的一千元钱里,抽出两百块,放在桌子上,招呼一旁的狗腿子一声:“我们走。”
这一次,平安没有阻拦,点到为止的道理去年读五年级时,平安已经学过并懂了,今天能找回一点面子,并让赵晓军认错道赚赔钱,已经是异想不到的收获了,再得寸进尺的步步紧逼,狗急会跳墙,狼急了不仅会咬人,还会拼命。
何况在那一瞬间的交锋,包含了太多,如勇气,智慧,无畏,以及人的体力,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在惹怒赵晓军情况,敢跟他寸步不让的对干。
至少,平忠井就没有这勇气,所以一大家子的人,望着平安的眼神都怪怪的。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金葫芦赋予了平安无畏的勇气,但是那一瞬间的交锋,已经抽走了平安所有的体力。
赵晓军一离开,平安整个人就像烂泥一样,瘫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不过他思维却停留在金葫芦上,尤其是葫芦内那道光华,为什么会给自己一种可摧毁世间万物的感觉?
他想不明白,也没机会去想明白了,因为赵晓军虽然走了,可这场风波却远远没有平息。
今天的事,对于整个平安家来说,不仅丢人,还惹上了赵晓军这样的烂人,所以家里的每一个人,对平忠井充满了一肚子的怨气。
“可怜的忠井同志。”
平安望着平忠井的目光,充着怜悯,不过他更多的目光,落在了正朝着平家大门走去的赵晓军。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赵晓军,或许就是这样自强不息的人,虽然心太黑,手太毒,但他配得上这两句话。
“这样的事,永远不能让它再发生。”
平安在心里暗暗发誓,管他赵晓军也好陈晓军也罢,谁敢再到他家里来闹,就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因为他平安,也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不然也不会为了一口气,将那些骂他是劳改犯儿子的家伙们,收拾得服服帖帖,一看到他就低着头绕弯走路。
不过平安觉得,在去平天下之前,还是先把家齐了才对,平忠井让人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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