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维桢遇刺的那天晚上,肖筑梦不小心泄露了身份造假之事。
无计可施的情形之下,她打算放手一搏,抢着拔出柱子上周维桢的宝剑,笃定地说:“我是来杀你的。”
“贱人!”周维桢站起身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摇摇晃晃地朝肖筑梦走过去。
“朕就知道,你们这一个一个的,没一个人是真心待朕。”他一步一停,一字一顿,语气里尽是愤怒和失望,“说!是谁让你来的?”
肖筑梦双手紧握住剑柄,笔直地指向周维桢,她紧张得额头和后背一直在冒冷汗。
从小到大,她只学会了怎么让一个男人为自己所迷惑。一个好看的女人,通体的皮肤都必须滑嫩柔软,连指尖都不能有一点粗糙的茧子,因此没有人让她干过粗活,更没有人教过她怎么用武器。
尽管喊出了豪言壮语,可她一点杀死周维桢的把握都没有。
随着周维桢的靠近,肖筑梦也在一点一点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冰冷坚硬的墙壁给了她发软的身子些许支撑,她大喘着气说道:“没有人让我来,是我自己要来的,我是来找你报仇的!”
“报仇?”周维桢冷笑着继续逼近,“找我报什么仇?”
肖筑梦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双手持剑猛地往前劈下来,大声喊出:“你杀了我全家,我要找你报仇!”
周维桢连忙往后一躲,动作太大,差点仰倒在地上。
他在一剑之外的距离站住,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没想出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哪个被他下令杀死的人相像。
于是他问道:“你究竟是谁?”
童年的往事瞬间浮现在脑海中,肖筑梦的双眼因为仇恨而充血,看起来红得吓人,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那个花颜月貌、明艳妖娆的瑛妃。
“你还记得十年前的那个冬天吗?你和林靖一起谋杀了先帝,篡夺了皇位。”
这件事是周维桢平生最大的忌讳,这些年来,就算知晓事情真相的人也不敢提起半个字,眼下,肖筑梦竟明目张胆地说了出来。他眼里闪过一线狠戾的光芒,上前一步,想拿住肖筑梦,可被她胡乱挥舞的剑给挡了回来。
“当年我爹是礼部尚书,掌管朝廷的礼仪、祭祀,虽说算不上两袖清风,可为官期间也毕竟没做过错事。就因为不愿意为你这样狼子野心的人面畜生主持登基大典,你就让林靖去我家,一把火将我全家几十口人活活烧死……”肖筑梦说着说着,已泣不成声。
“你是文旭炎的女儿?”周维桢醒悟过来,眼里一瞬间杀意盛极。
“没错!我就是他的小女儿,我本名叫文淑尤!”肖筑梦越说越激动,腾出一只手来,撩起额前的头发,露出那道凹凸不平的伤疤,“我头上的这道疤就是在那场大火里烧的,若不是我乳母的孩子那天来我家玩耍,为我当了替死鬼,我也没有机会活到现在找你报仇。”
“明者因时而变,谁让你爹是个不识时务的老顽固。”周维桢不屑地说,丝毫不觉得自己做过的事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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