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常三言两语低声说明情况,韩默点点头,心中有数。
“韩兄弟,这摆明了是个鸿门宴,咱们何必在这里自讨没趣,不如咱们这就离开吧,想来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拦下我们……”
韩默嘴角一勾,“吕大哥不必担心,既然来了,不如就看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说罢,走到一旁的桌旁坐下。
吕常也只好跟着他一道坐下,心中打定主意静观其变,尽量在不得罪刘栾的情况下护佑韩兄弟。
看着韩默见到这番阵仗后,没有马上离开,刘栾心里冷笑一声,不由兴趣更浓。
这自然都是刘栾的安排。
那日他安排樊泊泉去散播谣言,说韩默在踏青集会上的一番表现实际上是早有预谋在先,说韩默是个心机深沉之辈,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专程在杨公面前表现自己,以求得到杨公赏识,对于我等读书人却是从来都不假辞色云云……
不得不说韩默之前在上元夜后对登门的书生们避而不见,踏青集会时杨亿前脚走他就后脚离开等等,似乎都为这种言论提供了确凿的依据。
一个人当你没法从学识才能上打败他的时候,你就在他的品行为人上攻击抹黑他,必定百试百中。
刘栾显然深谙此道。
不得不说这个方法果然奏效。人们对于毁灭一件事物的热情往往要大于讴歌一件事物的热情。当所有人在夸耀韩默如何风采绝伦的时候,这样一种声音也很是得到一些人的认同,一时之间甚嚣尘上。
当然这还没完。
刘栾又接着设了这么一个局,请了韩默来,并且把自己在淮阳城的追随者们都叫过来交代了一番。
如果韩默来了之后,看到这么一个明显不善的场面选择转身离去,那就一切圆满了,这就坐实了他眼中只有权贵,不屑与士子为伍的传闻,那么他树立起的形象就会轰然倒塌,继而变得一文不值。
如果他没有马上离开,哼,那就等着被自己的人羞辱吧!
这二三十人都是自己的忠实追随者,他们会以各种方式嘲讽韩默,他十几岁的少年,没理由会忍得住这么多人的冷嘲热讽,在羞辱他一番后他必定会动怒,要么甩袖愤愤离去,要么彻底爆发与这里的人动起手来,这都是很好的嘛!
人的名树的影,今天一过,不管怎么样,都要让你身败名裂,毁了你这个杂种!
刘栾心中算盘打得完美,这般想着,使个眼色。
下面有人暗暗点点头,高声说道:
“不知诸位是否相信有这么一种说法,这有的人啊,他生来就是心机深沉,嘿,你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真要是论起趋炎附势那一套,只怕我等是拍马也难及啊……”
“不错,这事我倒是信的,有的人天生一副谄媚像,对于钻营投机一事真是无师自通……”
“唉,可怜啊,这样的人对于我等这些贫寒书生们,是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一下的,不过话说回来,这等贱骨头,我辈自然也不屑与之为伍啊!”
“对极对极,哈哈哈哈……”
听着他们的聒噪,韩默终于明了设这个局的目的。
低头不屑地笑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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