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朴素的马车缓缓的行驶在山道上,马车内坐了两人,一人穿着绛紫色锦袍,头束玉冠,通身贵气。而另一个穿着褐色布衣的小厮却满脸苍白,与那张容光焕发的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殿下……”无力的声音从那个小厮口中传来。
“都说了在外叫公子,记性怎么那么差?”那锦袍男子悠闲说道。
“还有你既然晕马车就别说话了,来,吃个橘子会好些。”说完塞了一瓣橘子到那小厮嘴边。
没错,这两人正是李谦和小桌子!
小桌子看了一眼嘴边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再次被感动了。殿下他对人真的很好,他一定会加倍对殿下好的。
他,发誓。
“快吃呀,吃完了闻闻橘皮这样可以缓解晕车的症状。”
“嗯,好。”
“再坚持一下,明日就到宣城了。”
一想到明日就到宣城了,李谦的思绪又飘远了,若消息没错,她应该是在宣城吧。
真好,马上就能见到她了。
不知她有没有想他呢?
不管有没有,他只知道他很想她。
“呕”一阵呕吐声传来,李谦看着整个头都倾出马车窗外的小桌子,不由摇了摇头,他或许不该带小桌子出来的,真让他遭罪。
……
徐子关军营。
李议看着桌案上的信,低笑出声。
没想到司空府的‘长子’居然和他那个六皇弟的关系那么好!
他不允许,他们只能和他的三皇帝一起,怎么能在三皇弟“死”后就倒戈呢!
“最近上阳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大公子传信来说是六皇子来了徐子关,推算日期,差不多这两日就要到了。”
“哦,是打着什么名义来的?”
“好像是代表皇上来慰问三军的,物资还在路上,三皇子是轻装上阵的。”
“去宣城把副监军请来。”
“是。”
李议看了一眼桌案上的信,每日一封。
“夜黎,把他们烧了。”
没有回应,可是夜黎已经在拿着火盆一封一封的在烧信了。
李议看着火光映照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没有上阳城那些俊秀公子哥的浮躁,也不似他看过的那些俊郎面容。
很普通的一张脸,可是他却觉得很舒服。
夜黎是他身边的所有暗卫中,他唯一一个记住名字的人,也是唯一记住长相的一个人。
突然账外传来一阵吵闹声,李议皱了皱眉,沉声道,“让他进来。”
沈译一把掀开帘子,看着一脸淡然的李议,朗声道,“我说的计划你到底批不批?”
“沈将军怕是忘了,现在你正在紧闭中?”
很平淡的语气,与暴怒的沈译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此。
“没忘,可是明日伊希国的兵器就到了,若今夜还不袭营就错失良机了!”沈译恨恨道,看着李议那一脸温和相他就心烦。
李议整个人的气质和若白的很像,可是又不是很像。
看着若白他会觉得心疼,想要保护她。可是看着李议那副模样他就觉得心烦。都毁坏了他一惯的作风了!
“沈将军是打算带伤出站?然后英勇殉国?”
“那你说怎么办?”
李议看了一眼眼前的人,以前他觉得沈译这人沉着冷静,有勇有谋,可是接触下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以前还是他高看他了!
“敌袭可以,但是你必须听我的!”
“凭什么?”
“就凭你现在是一个受罚的将军,而我是监军。”
……
账外两名士兵听着监军账内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喝,都缩了缩脖子。
虽然只有将军一个人的吼声,夹杂着为数不多的监军的低沉的声音,但听着也还是很恐怖的。
突然账内一声怒喝再次响起,两名士兵彼此看了一眼,刚刚好像是监军在喊“来人”吧?
两人立刻冲了进去,就看到监军一手摸着胸部,喘着气,指着将军,只说了一句“五十军棍。”
两人愣住,将军伤势还没好,怎么可以再打军棍。
“没听到吗?嗯!”
两名士兵只有上前去拖嘴里依旧叫嚷的将军了。
待会他们放点水就行了!
李议听着账外的一声声闷哼,从胸部传来的痛越来越剧烈,眼前一黑终于晕了过去。
在李议要跌倒的那瞬间,夜黎一把抱住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快速的从怀里掏出药来喂了。
夜黎暗暗叹一声,为何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呢?若像童家长子那样养着,平日里多注意,也不会这样经常犯病吧!
他以前听那人说过,心疾发作起来,若不及时吃药是会死的。
……
一会儿,军营上上下下都传着将军与监军不和,闹翻的传言。还传着沈译因被打五十军棍昏迷不醒的传言,一时之间,军中人心惶惶。
祁练听着这消息的时候,也愣住。
以他们这段时间的交手来看,他不像一个冲动的人。
难道是圈套吗?
“凛国探子传来消息,说是亲眼看到的,而且上阳的探子也来报,也是二人在上阳就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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