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隐龙三略》是武林瑰宝,混沌三元心法、神光辅星秘诀、纵横兵法,样样堪称世间一绝。‘三绝圣人’果然是名不虚传,谋略、武功和医术冠绝古今,晚辈竟能得以见识武功和医术双绝,真是幸何如之!”杨迁慨然赞叹。他通晓武林各派历史、武功和掌故,平日里谈论天下各派人士时,常对旁人说道,今生最仰慕的就是黄冠老人,只是缘吝一面,向来引为人生一大憾事。
柳芷沅曾听杨迁指点江湖,评论六大门派,除却黄冠老人,倒也未怎么见他对哪个武林人物如此推崇。她原本就对神秘的纵横谷很是好奇,此时见了黄冠老人,更是心潮澎湃,敬仰之情油然而生。柳芷沅道:“前辈,我曾听杨使者说,纵横谷和楚门是数百年前结下的交情,纵横谷的祖师爷与楚门的祖师爷年轻时曾一起游历天下,这是真的吗?”
朱昊捋须道:“不错。近两百年前,楚门的祖师爷楚非和我纵横谷的祖师爷隐龙老人黄丹曾结伴远游,两人都是古往今来罕见的大奇才。世人皆知,楚非祖师年轻时抱负远大,立志匡扶社稷。当时正值华朝末世,虐帝暴戾,牧天下如刍狗,民不聊生,纷乱四起。楚非祖师怜悯世人,心怀忧愤,入世潜寻明主,本朝高祖皇帝殷正阳时任幽州刺史,有雄才大略,正受虐帝猜忌。楚非祖师全力辅佐高祖皇帝,为其善为谋划,精心运筹,图谋十年,终赢得朝野世道人心,一举发动了‘骊山之变’,从而夺得了天下,开辟新朝。”
柳芷沅道:“我也听爹爹讲过祖师爷在创立本门之前的光辉事迹,爹爹说祖师爷高风亮节,淡泊名利,高祖皇帝登基后,封赏功臣,祖师爷却坚拒高官厚禄,功成身退,甘愿隐于江湖。”
朱昊道:“楚非祖师不为自身名利,只为天下苍生,‘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真乃是大智慧,大胸怀。其实,早在楚非祖师和黄丹祖师游历天下之时,两人便约定要各自创立一门派,以传承一身绝学,造福后人。后来,楚非祖师因时局之变,投身入世兼济天下。待天下安定,楚非祖师急流勇退,远离朝堂,其实也是为了不忘当初的约定,于是就开创了当今世上的第一大门派楚门,而黄丹祖师则开创了纵横谷。”
柳芷沅、杨迁听到此处,热血沸腾,面泛红光。身为楚门弟子,遥想当年祖师爷身怀经天纬地之才,进则庙算天下兴替,退则开创百年门派,不禁心驰神往,与有荣焉。两人以前只知道楚门为楚非所创,却不知兴起的由来背后还有当年两位祖师年轻时的约定。赵铁铜在旁见朱昊气度从容,侃侃而谈,不禁感到恍惚,就像真的黄冠老人就在眼前一般。朱昊易容术高明,加之悟性奇佳,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即将赵铁铜对他的填鸭式灌输全部吸收贯通。
朱昊道:“楚非祖师是非凡之人,创立的楚门与一般的武林门派也大为不同。其他的门派只是传授武功,而楚门却设有学宗、技宗和侠宗,倡导开智、自立、仁爱、互济。自开宗立派以来,广收门徒,钻研传授学理、技艺和武功,让弟子都能明白事理,有技艺立身,能行侠仗义。楚门传承十代,每一代门主都秉持创立的宗旨,兴学利民,锄强扶弱,造福百姓。累十代之功,才成就了当今武林第一大派的地位和声望。”
说到这,朱昊停顿了下,微叹了口气,道:“但凡基业,若要传承光大,最重要的是慎择传人。传人选对了,就能兴旺发达,传人选错了,那可能就会走下坡路,甚而大衰败。若是因为传人的问题,引发争斗,甚至分裂,那就是大灾难。楚门的历史上已有过教训,现今又再次面临这样的抉择,哎,可不能重蹈覆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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