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这点出息,这还没出事呢,你就先吓破了胆!”
“怪不得这么多年了连个七品的知县你都升不上去,要不是当初我给你托关系,你能来婺源补个县丞的缺?”
“三叔,您怎么又说这事,举人本来就难升迁,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还有脸说?考了半辈子也没考个进士,真是丢我汪家的脸!再说这个姓李的也不过是个举人,怎么直接就补了知县?”
汪承宣小声嘀咕道:“那也是您关系没人家的硬……我就说这个姓李的动不得…….”
汪建修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事先也没见你出什么好主意,出了事就怨天怨地,我汪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汪建修气得破口大骂:“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事先也没见你出什么好主意,出了事就怨天怨地,我汪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汪承宣无奈道:“三叔,这几年我当县丞也为汪家出了不少力,您就别骂侄儿了,当心气坏身子……”
汪建修一屁股坐下,喝了口茶顺了顺气,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对汪承宣道:“你也别太担心,回去好好做你的县丞,这事可以说做的是天衣无缝,婺源绝对没人知道田管家的存在。”
汪承宣还是一脸忧色道:“我就怕这个田管家泄了底……”
汪建修犹豫道:“应该不会吧,田管家在我汪家做事也是有些年头了,得的好处可不少啊,如今他又不在婺源,姓李的要查也查不到啊……”
“就是因为不在婺源才麻烦,咱们可没法掌控,万一……”
汪建修脸上闪过一抹厉色,狠狠地道:“要不把他给……”
汪承宣一惊,哆嗦着道:“又…又做掉?”
“田管家在汪家做事还算勤恳,也为汪家带来了不少利益,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汪建修一脸的不屑,轻蔑道:“书生迂腐之见,梁惠王虚伪之仁,我汪家良田万顷,佃户奴仆何止百千,哪个不勤勤恳恳,累死病死几个再正常不过,交不起租的还不是该卖女儿就卖女儿,也没见你去可怜可怜他们。”
汪承宣讪讪地道:“那让谁去做,田管家现在可在宁国。”
汪建修想了想道:“这事就让承文去办,正好这两天他和田管家要去旌德县收笔账,就在山里解决了,神不知鬼不觉,要是有人问起就说遭了贼。”
汪承宣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只好如此了……”
“那侄儿怎么办?我感觉这个姓李的很不好应付啊,他现在弄了一批外地人,天天在城门严查,弄得衙门里人心惶惶,生怕被他逮住了把柄。”
“唉,这石耳山的张麻子也真是没用,准备了这么久,还是没要了姓李的命。”
汪建修阴沉着脸道:“怕什么!我们汪家树大根深,他一个外来的知县就算知道些什么又敢怎样?”
“不过你最近还是当心点,没事别来我这了,我听说这个姓李的是个狠角色,还在半道上就砍了上百个土匪……”
汪承宣叹道:“唉,你说这个姓李的也是,大家一起和气生财不好么,非得和上面建议练什么乡勇去剿匪,这人要是都到他那去了,匪也剿了,不是绝了大家的财路么,咱也是逼不得已啊……”
第二日一大早,李致远在大堂召见了县衙三班六房所有人,让他们自报姓名,并汇报自己所负责之工作,好叫李致远认认脸。
李致远又当众介绍了田四喜,并表示他已经做了自己的幕僚,今后辅佐自己处理公务。
众人纷纷一口一个“田先生”,这让田四喜好不畅快。
昨夜李致远就已经让人给田四喜在吏舍收拾了间屋子,住了下来。至此,这个前土匪窝里的“账房先生”正式打入官府衙门,算得上是登堂入室了。
黄主簿倒是有些不高兴,阴着一张脸,他自以为已经是李致远心腹之人,哪知道现在又来了个贼眉鼠眼的“耗子精”,抢了自己在县尊面前的位置。
李致远当然是要打打圆场,这俩人是自己掌控衙门的第一步,可不能斗的太厉害。
正当李致远嘉许黄志义工作勤勉,勉励他以后和自己一同处理好衙门事务之时,门外的衙差前来报信来了。
“启禀县尊老爷,城外有好几百兵丁,说是奉了徽宁道张副使的令,押送一批军器给老爷,现在正闹着要进城,周大哥不敢擅自做主放客兵入城,让我前来报信给老爷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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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六年九月初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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