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抖开软烂的书信,上面的内容收入众人眼底。
十姨娘霎时面色青白。
“这书信必定是十姨娘拿到断肠草后为消灭证据,塞入了水沟里想将它冲毁,十姨娘,白纸黑字,你还有何话要说?”
面对咄咄逼人的质问,她再支撑不住,委顿在地。
老夫人瞪着她:“到底是不是你?!”
“是……我认罪。”
她眼里露出一丝绝望,趴在了地上,浑身发颤。
四夫人掩嘴吃惊:“竟然真是你?老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他?”
十姨娘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看似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包藏祸心,恐怕令不少人想不到。
“秦思柔,一年了,你果然还是心存怨恨哪……”老夫人眯起眼睛,冷冷地盯着她看,“一年前,你来陪三夫人采风,被我儿相中想娶你为姨娘,你宁死不从,后来几经波折,你妥协嫁入我府,本以为你从此安分守己!没想到……”
十姨娘泪流不止,喉咙发涩:“我就是恨他!恨他强娶!每当他躺我身边,我都想掐死他!恨不得他死!那时得知断肠草的毒性,我便留心,就是想神不知鬼不觉毒害他!我……”
“啪!”
一婆子抡起胳膊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老夫人扶着额头,眼皮微阖:“打……给我狠狠打!”
那婆子的手腕突然被抓住,迎来一个冷厉的眼神。
“再打一遍试试?”
司九眯起眼,用身子挡住了十姨娘。
“司九,你是想造反不成?”
三夫人一脸为难,低声对老夫人说:“娘,妹妹鬼迷心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没能阻止她。”
老夫人怒目:“十姨娘虽是你的堂妹,却残害了这一家之主!你怎么还有脸为她求情?再多说一个字,就连你一起打了!”
三夫人神色惶恐,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既然真相大白,老爷的葬礼……”
“安排在三日后吧,必须厚葬!这两日琐事繁忙,你得多担待些。”
大夫人低头恭敬道:“是。”
“把她给我关起来!明日押送至衙门,给我好好看守住!”
折腾了一番,她微闭眼叹息道:“有劳华大人了,只不过府上事务繁忙,明日派衙役来之时还需你的帮忙,所以还请你明日再来一趟,可否?”她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妥,又补充道,“或者再住一宿?我府没什么好招待的,不过如若大人执意要回,我便派人护送。”
纵然她不提这话,华图也会提出再住一宿的要求,他淡淡一笑:“那么叨扰了。”
那小厮方才为司九证明清白后,退出了正厅,快步跟上华图他们,拱手行礼,低头又要跪下来。
“多谢华大人救命之恩,为我家公子平反昭雪!小的无以为报……”
见他要磕头,华图赶紧将他一把拉起:“伸冤理枉本是本县的责任,你不必如此。”
小厮抹了一把泪:“全府上下唯有小的相信公子为人,如若没有华大人帮助,公子他必定受人栽赃!”
“你对你主子忠心耿耿,恐怕你主子见不得能理解你一番苦心吧?”华采衣口吻略带嘲讽,远处瞄见一抹身影,飞快消失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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