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医官署。
姚鸿一抵医署,便得知王贵妃宫女过来传话,让他前去为崇福公主请脉。
姚鸿以为崇福公主病情又有反复,忙不迭地一路小跑到了芷泽轩。
走得有些急,等进了芷泽轩,又被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出一层薄汗。
崇福正歪着身子半倚在软塌上,见她脸色红润,对着自己微笑,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姚鸿松了口气,却又疑惑万分。
见崇福公主朝他招手,赶忙向前行礼,边摆出脉枕边询问:“崇福公主这几日感觉如何?”
“感觉精神好多了,不过若是走快了感觉有些喘不上气。”崇福面带犹豫,捂着胸口道,“就是胸口有些不适。昨日三哥在我后边说话,我没注意到便被吓着了,昨夜里感觉心悸。”
姚鸿颔首,面带严肃,噤声认真为崇福起脉。
脉象脉弦而滑,有气郁往来不畅之象。
自己属风科类,如今来看,公主脉象更需要小方科脉和大方科脉来确诊。
他决定回去后让那两科脉的同僚再来诊脉后,才确定药方。
“公主体虚久病,虽精神尚可,但不宜过度思虑。”他让宫女拿来这几日崇福吃的药方,有些拿不定主意,“之前的风寒基本已是痊愈,但依脉相还需齐医官过来重诊才妥帖些,公主先吃这幅方子,到时臣等再确定方子再行更换。”
崇福见姚鸿额间冒起的汗,转头让宫女给他上茶。
她开颜一笑,反倒安慰起姚鸿来:“医官不必紧张,我没什么大碍,过两日就好了。”
姚鸿也觉得有些好笑,十分无奈地道:“公主身子如何,脉象一目了然,还累得您来劝我。”
崇福一愣,倒是不好意思,缩缩鼻子,腼腆地抿嘴一笑。
姚鸿说着正拿出帕子准备擦汗,崇福突然说了句令他惊慌的话。
“姚医官,你的孙女杨桢可有话或者东西托你交给我吗?”
姚鸿正在拭汗的手一僵,有些语塞:“臣,臣不知公主之意。”
“医官不必惊慌,早前我有将觉得与她甚为投缘。”
姚鸿赶忙起身,对着崇福就是一个深揖:“公主过誉,孙女只是一无辜稚子,当不得公主如此青睐!”
崇福倏然一笑,柔声道:“姚医官哪里的话,莫不成还是是觉得我不配与你家孙女相交吗?”
姚鸿听到这话,一时无法往下接。不知是否是屋里太热,姚鸿额间又渗出一层薄汗。
崇福低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荷包,放在案几上。
而后盯着姚鸿,语气中带着几分郑重:“这是杨家娘子的荷包,她的心意我已收到,还望您帮忙转交。”
姚鸿只觉自己的心像要跳出来一般,站立的双腿在衣裳之下开始有些哆嗦。
为宫中向宫外私传物件,若是被查出来,可是大罪啊!
他看了一眼一旁站立的宫女静香寻求帮助,但静香却伫立不动,对崇福公主的话毫无知觉,姚鸿无奈,不知该如何办才好。
崇福将姚鸿反应看在眼中,见他犹豫不决,一个摆手便让他退下,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
姚鸿捏着荷包,一脸苦愁返回医署,仿佛手中之物有千斤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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