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都在为某个病房里的某个人奔走。
三楼的一间病房里,姬溯依然躺在雪白的病床之上,不同的是紧闭着的眼已经睁开。
他仰着面看着干净的天花板,只觉这漫天的白色十分惹人厌。
抬臂遮住眼,姬溯动了动嘴皮,慢慢吐出两个字“:朱,华。”一瞬间痛彻心扉。
“阿溯。”尹书推门而入。
姬溯恍若未闻的一动不动,脑子里被塞下的信息太多,尽管已经经过一夜的梳理,但是有些事有些人他还要好好地对号入座一下。
尹书走到床边,还没碰到被子就被一道淡淡的声音止住“:让我静静。”
他是醒的?尹书一瞬间炸开了,她狠狠摔了手里提着的皮包“:我刚刚叫你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本以为能在老太婆的遗嘱里听到她的名字,没想到却在律师的嘴里听到她把尹家财产全数留给了那个杂种,要不是爸妈还有尹氏财团在手,他们现在大概已经去喝西北风了。
顾不上气急败坏的心情,她不放心的来医院想看看他醒了没有,没想到人是醒了,但好像病还没好。
姬溯坐起,手伸向门口“:出去。”
尹书呵笑了一声“:你说什么呢?”他是不是脑子坏了?
“我让你出去。”姬溯抬起头,眼神冰冷。
脑中的一根弦被眼神化成的冰冷利刃划断,尹书挥手,使出全部的力气给了他一巴掌“:你混蛋!”
姬溯被惯性带的转过头,嘴中泛开铁锈味,他就着这个姿势扯开嘴角,笑自己以前眼瞎,怎么就没看清一身白衣身后张牙舞爪的骄横。
“你跟我说道歉。”尹书开始哭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梨花带雨。
被宠坏的孩子啊,姬溯淡淡的想,当然这里面也有他的一份。
从小就被告知自己是尹家唯一的继承人,要月亮说不定也会有人给她摘下来。小学开始就一直在贵族学院里学习,一直到十八岁高中毕业,成绩烂到尹家给再多的钱也没有学校收她。请家庭教师教授大学课程,蠢到气走一推推的高级教授,如果她不是生在尹家,如果她没有一个疼她入命的父亲,如果她不是遇到一个丢失远久记忆的自己,她现在还剩什么?
他怎么还不过来安慰她,像往常一样走到她身边给她一个拥抱,然后说‘书儿,我错了’啊,尹书还在抽噎,但心里不知为什么升腾起一股惊慌。
“尹书,你知不知道自己很讨人厌啊。”伸出手撩起额发,姬溯面对着她右嘴角慢慢翘起,勾勒出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笑。
“你疯了么?”眼前的他陌生的令尹书心慌,她捏紧双手,指甲深陷掌心。
“你长得一般,顶死了只能算跟清秀沾上一点边,还是一双漂亮眼睛使然。”所以,他当初只是被一双过分干净的眼睛吸引住,所以忽视身边最好的,只看得见那一双漂亮的眼。
“你性格公认的讨人厌,认识你的人遇到你能躲着你走绝不多靠近你一步。”曾经碰到的她高中女同学,只是远远地看见了她,忙不迭的绕进了一家店,摆明了不想上来跟许久不见的老同学聊聊毕业之后的见闻。
“你自视甚高的认为自己是个公主,别人都应该跪着走路,其实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井底之蛙。”可笑的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作威作福,其实外面的天高的她无法想象。
尹书彻底愣了,他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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