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就是个贱男人!”苏魅把装着烟的茶盏狠狠往地上掼,啪嚓一声,碎瓷四起。
丹墨眼都没眨一下的说继续。
“爱就爱吧。折腾了这么久,我觉得爱情什么的有没有都无所谓了,女人也不是没了爱情就活不了。我那时候就盼着,我的溪柯快快长大,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媳妇,然后,分家出去过,把他娘我也接出去一起过,我一定会跟儿媳相处和睦。约莫是两年后,他和那个女人有了一个闺女,不知道是不是怀孕期间营养过剩,小丫头胖的就像一个球,一张脸都看不出五官来。”
“五岁的溪柯已经被他爷爷带在身边出入沈家的各个店铺,溪柯好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子,他满月抓周的时候就抓着一把金算盘不放手,五岁的时候一把算盘打的熟练到连沈家老资格的账房先生都自愧不如。那天早上,溪柯又跟他爷爷出去了,中午的时候他爷爷一身酒气的回来,溪柯却没跟在身边,这原本是很正常的事,溪柯有时候打算盘打的入了迷就会留在铺子里用午膳不回来,但那天,我的眼皮总是跳,一个上午眼皮子就没停,我问清溪柯在那间铺子就找了过去。”
“找到铺子,掌柜一脸焦急的告诉我,他不过是去趟茅厕的工夫,再回来时就发现小少爷不见了。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溪柯是我的命根子,我不敢想象如果溪柯出了什么事我会怎样。溪柯消失的消息传的很快,他先是报警,然后带着一大帮的仆人出去找,周围的县城,山村都找遍了就是没找到。”
苏魅说道这里浑身颤抖,丹墨眼神一暗地把她楼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轻轻磨蹭。
苏魅双手抓住她的衣袖,几乎语不成调“:三天,他们在一个土匪窝里找到溪柯,眉心一颗子弹瞬间毙命,小小的身子已经僵冷掉,眼睛却还睁着。我撕心裂肺的大哭,声嘶力竭的喊叫,我难过的想去死,我想去陪溪柯,他还那么小,没有娘亲陪在身边他会害怕的,可是每次我想死的时候就会有一大堆的人来拦我,他们叫我节哀,我要怎么节哀,死的是我儿子啊。”
“溪柯头七那天他们不让我接近溪柯,他们说别惊了孩子,让他一路走好,我说让我看孩子最后一眼,我不会大闹的。溪柯下葬后我就失了魂,我请了一个绣娘教我做衣服,以前我手笨都没有亲手为他做一件衣裳。每做好一件衣服我都会烧了,我买各种玩具,买算盘,买一栋纸房子,买纸人都烧给溪柯。我听到有仆人在背后讲少奶奶疯了,我没疯,我只是不想我的溪柯在下面没人照顾,我想他在下面也能做个小少爷有错么?”
“亲爱的,你没错。”母亲心疼孩子有什么错。
“溪柯死后一个月,黑耀找上我,他告诉我父亲的军队在和一个军阀混战中全军覆灭。对于父亲,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抛弃结发妻子的浑人,他虽然抛弃我母亲另结权贵之女但他对我却是极好,我当初能嫁入沈家做平妻都是他在暗中施压。血浓于水,再怎么怨恨他对母亲的不好,乍听到他死去的消息我也几乎奔溃,一个月的时间,我相继白发人送黑发人再然后黑发人送白发人。”
“安顿好父亲的后世我整个人就剩一个壳子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就会这样不死不活的一人孤独终老。黑耀说的一番话让我重拾了一颗心,一颗的仇恨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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