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糊烤雁,人猴对酌,这一餐直吃得李唐心酸难言、感动莫明。
用餐过后,李唐提起腌臜的大雁内脏丢入洗剑池,噼啪声中已成焦炭,仰头喝下瓶中最后一滴竹叶青,将油腻的双手在衣衫上涂抹干净,本想借助酒兴挥剑狂舞一番,谁想起身后一步两步,脚步虚浮,一不小心趴倒在地,于是乎气愤地嚷嚷道。
“谁……谁的……脚……脚敢……绊……绊……翻我……”
火猴很诚实的小心翼翼用手指指某人。
“我?胡……说!怎……怎么可能……胡说……胡说……胡……”
李唐翻着白眼控制着快要不受控制的嘴嘟囔着,声音呜喇语调怪异,到后来语音渐渐低沉,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又过一会儿鼾声骤起,竟是睡着了。
睡梦中他见到了思念已久的陈梦,在一番苦诉钟情后两人携手闯荡于传奇。
画面转过,两人来到清风堂,在清风堂李唐见到了风清扬、司徒情侣以及一些陌生的面孔,然而唯独不见风清舞,当询问起风清舞的去处时,风清扬等人表情古怪,疑惑地望向李唐,随后目光落向其身旁之人,寻着众人的目光看去,他的目光因惊异而瞬间呆滞,微张着的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身旁那只他始终握着不放的手的主人分明是……
同样白皙的皮肤、同样高挑的身材、同样身着红色长裙……同样的同样也有不一样,脸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
忽而清风堂的议事大厅中掀起阵阵狂笑,伴随着笑声的响起,整个大厅开始崩塌,李唐愕然回头,却见风清扬的面孔在极速变得模糊,当那熟悉的面孔模糊到完全认不清是谁的时候,白昼霎那间变成了黑夜,先前的笑声消失了、众人也不见了踪迹,整个黑暗的世界只剩下李唐以及眼前那个不知是否还是风清扬的人,那人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白衣,夜风吹来,长发飘散、衣摆猎猎,恍惚中只听那人道。
兄台,别来无恙……
是你……
李唐自梦中惊醒,坐起身,用手拍打着不知是因酒还是因梦而昏沉的大脑,强行振作精神,想到梦中的怪异,只觉莫名其妙,只是梦中最后出现的白衣人提起了他的兴趣,突然生出想要再到古墓阴像看看的冲动。
于是,他思忖道:“也不知那里有何宝物竟使那人对这边的东西视若无睹?”
再举目,透过通气孔依稀能见星光三两点,讶然道:“我竟睡了整整一下午……”
又回头,见火猴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自己身边,鼻子上挂着个不大不小的鼻涕泡,一个翻身靠在了自己的腰间,“嘿……你倒是睡得挺香!”
轻轻移开火猴,起身略整酸臭灰黑的衣衫,走过愈渐熟悉的甬道再次来到阳像口中。
天中有月遮着层灰白面纱,几点星光在近旁作陪,如此夜色朦胧静谧,比起古墓之中要强上几分,不影响李唐视物同时也不至于把阴像看得清晰,于是阴像就影响不到李唐的心智。
他自阳像口中跳上青铜手臂,迎着丝微夜风在交错的青铜手臂上穿行,忽而左侧竹林间传出“嘶啦”之声,声音本来细微难查,只是在寂静的黑夜中被微风顺势吹来,刚好让他听得仔仔细细。
警觉的李唐急忙俯身,凝神望去,一条白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跃而来,若非李唐在野区苦练敏捷视力如今又初学神技身法也是极快,当真看不清那人是如何足尖轻点自己所在的这只手臂、又是如何单手攀援阴像口沿、再如何以三百六十度华丽大翻身上至阴像口中。
李唐暗赞一声好身法,施展星神鬼步鬼魅般跟了过去。
看那人身形,李唐可以断定他便是古墓中与自己抢夺卷轴的人,而且同样是一身白衣。
当白衣人进入阴像后,李唐悄无声息地跟在其后,看他在弯曲的甬道中穿行,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而且不用照明工具,想来之前肯定不止一次来过。
阴像甬道中不像阳像那般有诸多机关陷阱,人行其中十分轻松,忽而白衣人加快了步伐,转过一个回廊消失在了视线中,李唐急忙跟上,就在他将要转过回廊时,前方传来低沉的问语。
“你来了?”
李唐驻足探头出去,见远处那白衣人向着黑暗中某处躬身行礼。
“是的,鬼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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