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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时光仿若一滩死水,无风无浪,无波无澜。一切的沉寂都在昭示着将至的骤雨,等待着注入的风暴源泉。

“姐姐,我已经失身与他了,我没有退路了。”

佟婴的泪,来得猛烈急促、梨花带雨,每一滴都准准的砸在何青萝的心口上,像一种无形的压迫,将她探出的双手滞住在这潭死水里。

“他说是真心喜我的,也早已许了我来日婚嫁,明媚正娶入他戚家门。他家中悍妇与他成婚许久一直没有儿女生育,我虽惧怕那女子,可直叫他唬住,以为他能一纸休妻。现在想想,不过是我太天真罢了。”

佟婴到底也不是有多喜欢戚恒凉,只是在红尘中摸爬的久了,花容易逝,实在需要个不错的归宿,而这姓戚的呆子任她摆布耳根子软,是让她重回富贵家的最快也最容易的办法。

女子被逼的极了,有千万种的不择手段,哪怕是出卖身体。可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任谁对着一件事百般琢磨吸引,都在难以潇洒的脱身而出,原本的轻茂愚弄也都变了一江东流水,只剩满腔的倔强不屈。

良宵美景,酒畔深深,罗带两分,佳人清音。

何青萝自己哭得,但却见不了旁人的眼泪,特别是娇滴滴的女娥。想她独一人生气又有什么用,生米煮了熟饭,就算责怪,她又有什么资格。

这世间的情呀、爱呀,来时伴着春风夏雨,是秋果,是寒冰,就全看命运造化,事务缘分。连她何青萝不也看不清晰。

“罢了,你自己选的路,也不用我多说什么。你既是认定了他会娶你,那便护好自己,风风光光的进他家门,以后便相夫教子,执手白头,也算是煞了那赛金花今日的威风。”

抽泣的声音渐渐停了,佟婴本就是个好面子的人,哭过了头,狼狈过了头,便在不想让眼泪来羞辱自己。只无力到想把头、把身体掩进衣襟里、地板里,强止着抽搐的嘴角,故作安静的放空自己。

何青萝探手将佟婴强拉了起来,一路搀扶到床上,废了把子力气。

虽是夏夜,可地板沾了酒,受了潮,也不能任由佟婴那般躺着。

“你倒不如痛快的哭,哭好了睡上一觉,吃些东西,等他来接你。”

佟婴将脸别过去,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那单薄的背影叫人看了更显得可怜。

何青萝轻叹口气,与她掖好了被角,不知要在说些什么。想她可能是天生的多愁善感,看佟婴如此强忍着偷偷流泪,就愈发觉着心口绞痛闷的难受。

佟婴这人怎么算怎么的善解人意,别看夏水平日在楼里盛气凌人的,可她主子却与姐妹们相处的紧好,从来不多言语,还真有几分从官家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的气度。

何青萝来梦香楼里有些日子,也多亏了总有佟婴与她交谈解闷,教了她不少红尘场的道理。

“莫在难为自己了,此事也怪不得你,是我气的急了。”

何青萝背过身去,拾起了地上倾倒的酒樽,语气不似刚才一般的疾风骤雨,多少放柔了些。

酒乐之所,从来就不缺闹事的,何青萝生气,无非是因为赛金花那不可一世的讨厌样子,和她直指佟婴的时自己心底的一丝诧异。

京圈里关于戚恒凉的风传向来难听,说是有什么事情全等着自家媳妇定夺,不过个怂包而已。她诧异在佟婴如此聪慧的女子,怎的也识不出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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