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阵势,洛春儿当即慌道:“师父,是隔壁傲天峰的弟子,平日与李茹师姐她们十分要好的。”
“嗯,认得呢。”
那带头的男弟子叫周枫,是傲天峰青年一代的翘楚,如今已是掌器三阶了,这样的修为成为内门弟子已是游刃有余。
约莫五日前,被易轻训斥了几句的李茹去寻周枫诉苦,周枫一直对李茹颇有好感,当时便恼得上了独咸峰,当着众弟子的面将易轻打得惨败丝毫情面都不留,往后弟子们也愈发看不起她这个师父,这也是易轻奋苦闭关的□□。
昨日姚知雪把李茹教训成那副德性,看来今日更是不能善了了。
洛春儿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绝对,怕自己误会了人,便又犹豫道:“也可能今日他们是来上课的,这时间倒也是差不多。”
“上课”
“师父您不记得了么门派分给您教习入门弟子书法的课业,但因……因书法于修炼来说并非很重要,弟子们便……便不常来。”洛春儿支支吾吾的,说得十分委婉,生怕伤了姚知雪自尊。
书法去你的仙人板板,她连笔都未握过,跟她说什么书法她连束发都不会!!从来都是披头散发的。
姚知雪当即嘟囔道:“若是如此,可千万别是来上课的。”而后揣着梅枝走过去,黎榭匆匆将筋骨活动了一下就拼命跟上,洛春儿拉都拉不住。
她十分心平气和地冲大家微笑道:“诸位好啊,不知诸位是来上课的,还是来找茬的”她本就好看的脸因这一抹笑美得愈发令人心动,看得众人一阵恍惚。
但那三个女弟子昨日可是亲眼见过她用这副笑眯眯的样子将李茹抽到吐血,此时只觉她是笑里藏刀,犹如蛇蝎。其中一个当即哭着叫道:“上什么课你莫想赖账!你这心狠手辣的女子!可知李茹姐如今还重伤在床”
“本座知啊,毕竟是本座下的手嘛。”姚知雪回答得十分坦率。
“诸位师兄师姐,你们可要为李茹姐讨个公道啊。”那女弟子哭得十分伤心,身旁几人纷纷去安慰她。
周枫沉着脸道:“这么说你是承认将小茹打伤了?”
他竟也未叫姚知雪一声“师父”,直接说的“你”,可谓嚣张至极。
姚知雪道:“看来诸位不是来上课的。既然是来找事,劳烦咱们山下解决。本座这儿是危房,昨夜篱笆已经坏了一处还未来得及修缮呢,可受不得折腾了。”
周枫闻言脸黑了一半,低吼道:“废话少说!纳命来!”带着灵力的右掌呼啸而来。
姚知雪还未有所动作,身后黎榭却已一步踏出,拍出带着相似气息的一掌,周枫猝不及防,当场被他震出了几丈之外,跌跌撞撞的险些摔倒,很是狼狈。
见状,众弟子都震惊地看向这突然冒出来的少年,与他们一样同样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黑衣黑发,身材修挺颀长,长得真是极为俊朗,尤其那双桃花点水似的眼,眸子里似酝酿了万种风情。
但此刻,这双魅力四射的眼睛沉得就像黑夜里一口井,散发的只有寒意。
同期的入门弟子中,周枫还是第一回遇上敌手,看着年纪竟还不大,当下极为不甘,咬牙吼道:“都给我上!”
几个弟子当即冲向院子,眼看就要翻过篱笆闯进来。黎榭正要跑出去阻拦,姚知雪将他袖子一扯止了他的动作,同时右手梅枝一挥,自平地掀起一股风雪,哗一下将他们全数击翻在地,几人纷纷捂着胸口叫苦连天。
姚知雪出手,每招从来毫无累赘,看着朴实无华,效果却从来惊人。
“本座说得甚明白了,此处乃濒危建筑,打架寻仇劳烦山下解决。”姚知雪认真地道。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粗野的声音道:“什么打架寻仇不知门派内严禁私架斗殴吗?!”
随着余音,山路上走来两个男子。
其中那中年男人长得怒目圆脸凶神恶煞,真乃一副屠夫的面相,让人怀疑他那雄壮的身子里装的并非功法典籍,满满的都是骂人的话。
年轻些的那位不过二十来岁,长得清秀俊朗,白净的小脸像个书生,因身着内门弟子的白袍又添了一股别样的气概。
这两人姚知雪皆一眼便认了出来。
凶巴巴的是隔壁傲天峰的峰主,亦是这群弟子的师父傅桂,弟子背地里都戏称一声富贵大叔。其在门派地位颇高,为人也颇有个性,严厉傲慢又十分护短,门派中谁人见了他都是退避三舍。
那年轻的内门弟子名叫徐子寅,拜于傅桂门下,是傲天峰的大师兄,因倜傥的风姿与高强修为,被不少女弟子爱慕。
貌似因为徐子寅平日对易轻颇有照顾,易轻也难以自持地爱慕上了他。
“一个个不做早课,都聚在这儿做什么?”傅桂一开口,他屠夫般的凶悍形象被他自己刻画得更为生动形象。
众弟子吓得不轻,一个个垂着头,战战兢兢地唤道:“见过掌门,见过大师兄。”
周枫手捂胸膛,面露着痛苦上前道:“禀告师父,我等只是来上课,易师父却不许我们进去,还恶语相向要赶我们下山。我们担忧会拖欠了课业因而不敢离去,易师父就出手将我们打伤。我们真是不知哪里惹到了易师父,竟叫她如此对待。”
说着他十分愤恨地看着姚知雪,模样真是煞有其事。一众弟子亦十分机敏地配合出委屈又恼火的样子,黑白一瞬间便在众口一词之中颠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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