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脾气的陆博言让凌筱幽对陌生环境的紧张感消退了不少,饭后,她自觉主动的负责洗碗收拾厨房,陆博言直接上楼没再下来,她回房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顺便熟悉了下环境,忙完一切,周围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她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谁能想到,半个月的时间,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以前她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婚,结果她离了,她也从没想过自己会离开护士这个岗位,结果“被辞职“了,更没想过自己会和哪个有钱人挂上钩,结果,直接同住一屋了,所有的意外都打乱了她对简单宁静生活的美好愿望,每一步都让她措手不及,时间就像一双无形的大手,直接推着她往前行,明天会是怎样,她想在真的无法想象。昨天一夜的忐忑和早上心情的大起大落,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松软的床榻让她有种处身在云端的温暖,不知不觉便全身放松,很快,房间里就只剩她匀称又绵长的呼吸声。
陆博言现在的心情可以用欢天喜地来形容,一切都向着他计定的方向发展,进展不能太快,怕适得其反吓跑她,他这种身心愉快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一封邮件的到来,这封过去几年偶尔会收到的邮件不用猜也知道又来自哪个不知名的网吧,了了数字:博言,恭喜你上任。一下将他打回现实,陆博言死死盯屏幕,双手紧紧握住桌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来疏通胸口的怒意,想到楼下的人才拼命压住了将桌面一扫而光的冲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大脑恢复了常态,他自嘲的删掉邮件,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那个自称他父亲的人简短几个字就能轻易撩动他的怒火,那就是个恶魔,一个杀人犯,他不会放过他,绝对不会。
给乔睿打了个电话,又接了通杨思远安排今晚喝酒的电话,那厮说有个当红花旦想认识他,名字很熟悉,今年几部大戏都有参与,只不过陆博言就看过她不到一分钟的表演,演的太烂了,这样还想让他投资?他又不是钱多人傻,拒绝了好几次,没想到这次搭上了杨思远牵线,也是,那家伙一向混在情场,对投怀送抱的女人更是来者不拒,“有事,不去。””卧槽,大周末的你有屁事啊,我叫乔疯子,他说有事我信,你说你也没比我好多少,又走马上任了,出来吃个饭怕啥。””还真别拿我跟你比,我从良了。””噗。”那头好像一口水喷了出来,”从良?你再说一遍?脑子长泡了吧你,这话从你陆博言口中说出,可信度为0啊。”不理会那厮的胡言乱语,他支起耳朵,楼下一上午都没听到动静啊。”以后这种事少打电话给我,除非哥几个正常吃饭,但凡是这种局,我都不参加啊,还有,你小子,也收敛点吧,这把年纪了,跟思恒大哥好好学习习,别再出去害人了。”不等那边反应过来,直接挂机,留下如遭雷劈的杨思远,一脸不可思议的呆若木鸡,这把年纪?靠,他三十还没到呢。
缓缓下楼,陆博言环视了客厅,没人,厨房,没人,门口放着她的鞋,没出去,在房间?看了看闹钟,快十二点了,难道还等着他做完早餐做午餐?看到房门轻掩,他靠在门口听了听,依旧没声音,轻轻推开门,地上散落着她的外套,一个单薄的身影抱着被子蜷缩在大床的一角,睡梦中眉头依然微皱,削瘦的肩膀,纤细的脖子,孤单落寞,让人心疼。他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俯身靠近,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奶香味,大概是早上那杯牛奶,室内恒温的空气让她双颊染上嫣红,巴掌大的小脸一半被凌乱的头发遮住,只有长长的睫毛像飞累了的蝴蝶,收起晶莹的翅膀,在眼窝上留下浅浅的阴影,此时的她收敛了所有的防备和敏感,脆弱的像个磁娃娃,他忍不住伸手拂开她额前的头发,微凉的手指触及她温暖的肌肤,让她一时不适,本能的撇开脸,朝被窝里钻了钻,嘴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娇吟,陆博言喉中一紧,触电般收回手,再也不敢继续待下去。
他刚走,凌筱幽便醒了,梦中好像有人一直盯着她看,陌生的气息让她很不舒服,那种被猎豹盯上的感觉让她一下就清醒过来,一看手机上的时间,瞬间跳了起来,要死了,她怎么睡了这么久,那位大爷怕是要扒了她的皮,火急火燎整理好衣服出来,才发现他并没下楼,稍稍安了安心,还是先上去看看吧。蹑手蹑脚的敲了敲门,“进来。”声音低沉,不会真生气了吧,“对不起陆先生,我,,,不小心睡过头了,我现在就去准备午饭,你有什么想吃的么?”她很不好意思,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讨好,陆博言目光闪烁,“你会做什么?”显然,一顿早餐让他对她的厨艺深表怀疑,“嘿嘿,太复杂的不会,简单家常小炒还可以。”看着她习惯性一个手抠着另一个手大拇指指甲,陆博言对她的话再次表示怀疑,她好像每次不确定时都会抠大拇指指甲,“随便吧,我也不是很饿。”泰然自若的打开文件,继续看起来,凌符幽呼了口气,是他说随便的哦。看着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离开,陆博言扬起了嘴角。
冰箱新鲜蔬菜并不多,大多是冷冻的速食,估计也是为了主人以备不时之需,凌筱幽就地取材做了三菜一汤,纵使陆博言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到汤水过半的蕃茄炒蛋,粗细不一的青椒土豆丝,碎成渣渣的红烧带鱼和一盆清水煮青菜的汤时,仍然有种要扶额的冲动,然而那位主厨灿若星辰的大眼正满含期望的看着他,他艰难的吞下了到口的话,在她小心翼翼的注视下先夹了起了蕃茄炒蛋,果然,甜到发腻,又夹了块鱼,怎么还是甜的?实在无法下咽,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吐掉,他觉得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他光吃米饭就行,活了28年,从没如此苛待过自己,“饭呢?”凌筱幽胆颤心惊的看着他吃了两口菜,并没有她想像中那样一口吐掉,讥讽嘲笑,放心不少,虽然没有表扬,但能让他入口,至少证明不难吃,见他不有继续吃下去的意思,立马屁颠颠的去帮他盛饭,她一离开,陆博言拿起水杯就猛灌,天知道她是放了多少糖,是不是代表着以后他顿顿都得这么吃?陆博言开始怀疑人生了。
凌筱幽嗜甜,爱好一切甜的东西,所以她自认为除了卖像难看点,她的菜味道还是可以的,当然,这种自信是建立在她并不知道陆博言是如何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解决完这顿午餐的,凌小姐在自信心大增后开始找到了她新工作的方向,陆先生在经历了人生首次惨绝人寰的黑暗料理后,也开始认真思考起她的新工作方向。
饭后,在陆博言不知道喝下第几杯水时,凌筱幽迟疑的找到了他,“什么事。”他嗓子干。“嗯,我看冰箱没什么食材,想出去买点,附近有没有市场?”陆博言放下杯子想了想,“山下有个大型超市。”“哦,那我去看看。”凌符幽还打算买点生活用品,同时也要回个电话给唐云,刚才在吃饭,唐云来电她也不方便接。看到陆博言正专心的看着财经频道,她想问路的话还是没说出来,不行就导行吧。等她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时,发现陆博言正在查看着冰箱,“晚点再去吧,正好在外面吃个晚饭。”“不用在家做?”“一天一顿就够了。”“什么意思?”还是嫌弃她的手艺啊,那中午还吃那么多。陆博言没有说话,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扔给她一张单子,又上楼去了,凌筱幽第一次有了“他很宅”的想法,单子上一串药名,从常用的感冒药到胃痛药,看来是家中常备啊,没看出这家伙身体有这么虚啊。
陆博言没有午睡的习惯,他上去换了身运动装,家里有健身房,各种器材足够满足他身体对锻炼所需。凌筱幽正在房间给唐云汇报情况,并没有注意到陆博言下来,等她向唐云再三保证生命安全以后,发现两人竟聊了快一个小时,由于上午睡了个回笼觉,这会倒一点也不困,百般无聊,她想到今后的生活,不会一直这样你吃饭我吃饭,你吃完回房,我吃完回房的状态维持下去吧?以前不是听说他很会玩吗?怎么如今跟个三好青年一样?他要是不喜欢出门,那她怎么出门啊?
在房间好不容易又消磨了一个多小时,也该出门了吧,她准备去找陆博言,谁知道没走几步,因为无跟拖鞋太大,一不小心被甩了出去,她只好踮着脚,一蹦一跳的去捡,一抬头,撞进一具裸露的胸膛里。陆博言练了两个多小时,汗流浃背,脱下T恤正打算去冲个澡,谁想居然有美人投怀送抱,他好笑的扶好她,看着还在怔怔发愣的女人,调皮的在她头上敲了下,“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凌筱幽瞬间像被踩了脚的兔子,拖鞋都顾不上,刺溜就钻进房间,留下身后一阵爽朗的笑声。凌筱幽觉得自己丢脸丢到家了,脸上烫的可以煮鸡蛋了,刚刚她还整张脸贴在他皮肤上,清晰的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意外,纯属意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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