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的午觉并没因把花卿从自己身上赶下去而顺利进行,她头沾枕头不过十分钟,就被手机铃声吵醒。楚歌不耐地皱眉,从被窝里伸手抓起枕边的手机,整个人散发着略微烦躁的气息。
来电显示:许一舟。
楚歌一见手机屏上的名字,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周身刚被来电激出的烦躁气息也消失了。许一舟是楚歌高中同学,也是她的好朋友之一。
“喂,小船。”楚歌接通电话,脱口而出的不是她常说的普通话,而是方言。楚歌初高中是在外地读的,因而学会了当地的方言。
“咋哩耶,咋想到跟我打电话廖微(怎么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今卓到恩俩来幺,立暂刚下火车(我今天刚到你这儿来了,现在刚下火车)。”
“到我俩儿来幺,列个点儿,恩不应该带上班么(到我这儿来了,这个点儿,你不应该在上班吗)?”
“请假廖。我打散待恩俩儿住几天,阔以么(请假了。我打算在你这儿住几天,可以吗)?”许一舟语气有些不正常。
“肯定阔以社,恩待车站跟它找过查坐到,我立暂奏出门到车站接恩(当然可以啊,你在车站附近找个地方坐着,我马上就出门去车站接你)。”
楚歌直觉许一舟一定碰到不顺心的事了,否则不可能大老远一个人从一个城市跑到另一个城市。挂完电话,楚歌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是才睡吗,怎么要出门?”客厅里的若竹一脸诧异地盯着在鞋柜边换鞋的楚歌。
“有四——”楚歌不自觉说着方言,刚开口,她愣了下,随即立刻转换成普通话:“有事,我朋友来了,我要去火车站接她。你们几个等她来了要老实点儿,你去跟蝶风他们说一下,这几天委屈他们不要出房间,我这个朋友不知道我的这些事。”
“你的意思是,我这几天不能光明正大地说话了?”若竹吐下信子。
“对,要偷着说。好了,我走了,你们好好看家。”楚歌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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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站外的长椅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瓜子脸女生正边打电话边四处张望。楚歌看见女生后,不动声色经过女生的视线盲区,悄悄靠近她,伸手在她背上一拍:“嘿!”
“哎哟!”女生身体向上弹一下,明显被吓到。
“哈哈——”楚歌见自己恶作剧得逞,张嘴笑出声。
“好哇,恩又黑我!几暂被恩黑出心脏病,你奏对我负责(好啊,你又吓我!什么时候被你吓出心脏病,你就对我负责)!”长椅上的许一舟回头向身后看去,在看到身后人的相貌后,露出一脸“我就知道是你”的表情。
“走!”楚歌伸手去拉许一舟的胳膊,“恩立暂醉想高嘛(你现在最想干什么)?”
“我药七,我药气七好多好七哩!我还要看电影,气KTV、欢乐谷(我要吃,我要去吃好多好吃的!我还要看电影,去KTV、欢乐谷)!”许一舟做了个铁臂阿童木飞天的手势,头向上一甩。
“好,哈听恩哩(好,算听你的)……”楚歌拖着尾音,轻笑着说。
“先气KTV啵(先去KTV吧)?”楚歌看一眼手机时间。
“好!我要好好哩,冗劲儿嚎两嗓子,紧恩听哈我哩美妙国深(好!我要好好的,用劲儿嚎两嗓子,让你听下我的美妙歌声)!”
“阔以,恩想嘛唱奏嘛唱,唱累幺,我卓奏气七好七哩(可以,你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唱累了,我们就去吃好吃的)。”
“我奏晓得,来找恩,肯定冒的错(我就知道,来找你,肯定没错)!”许一舟咧嘴笑着,伸手拍拍楚歌肩膀。
楚歌看着许一舟,跟着笑了下,眼底有浅浅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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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和许一舟在外面玩儿到临近晚上十点钟才到家。
“孩柜里头有几双新拖孩儿,恩随便挑一双穿(鞋柜里有几双新拖鞋,你随便挑一双穿)。”楚歌和许一舟一路聊天,聊进家门。
“哇——”许一舟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就站在门边环顾一圈楚歌家,然后双眼冒光地看着楚歌:“能住墙列样古色古香哩房子,恩肯定是过小富婆!快烁,恩哩工作是磨斯,恩那儿还绰人啵?我来抱恩大腿(能住在这么古色古香的房子里,你肯定是个小富婆!快说,你的工作是什么,你那儿还缺人么?我来抱你大腿)!”
楚歌知道许一舟在开玩笑,于是故意邪笑着用手指挑着许一舟的下巴:“阔以,恩来当我小妾,我奏跟大腿把你抱(可以,你来当我小妾,我就把大腿给你抱)!”
“真哩哟(真的吗)……”许一舟故作崇拜状。
“当然!”楚歌俏皮地挑下眉,用普通话回答。
说罢,两人相视露齿而笑。
“恩哩包奏放到我房里头散鸟,我衣柜里头有几件睡衣,恩过人挑一件,洗要澡穿(你的包就放在我房里吧,我衣柜里有几件睡衣,你自己挑一件,洗完澡穿)。”楚歌帮许一舟脱下背包,领她去自己房间。
“好的,我洗完去床上等你……”许一舟故意尖着嗓子冲楚歌说普通话,并对她抛了个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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