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个吧。”楚歌不爱变化太快的画。
“弥走——”毓刚大喊一声。
房梁上突然蹿出只浑身灰毛的猴子，这猴子站立起来比楚歌矮不了多少。
“去把墙角那幅挂了很久的画包起来给她！”
楚歌一听，苦笑不得。
柜台前，楚歌从弥走手里接过画。弥走从小跟在毓刚身边，练得一手包画的本事。
“要不是你今天来，这画估计又要挂些时候。这样，我给你打七折。原本念着是熟人，只该给八折，但这画有点儿难买，就给你七折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知道了。”楚歌应下。
当楚歌带着画进雪堂时，正好看见若竹跟一个年轻男人聊天。
“你正常了？”楚歌走到他们跟前，把画放在食案旁的叠席上，在坐垫上盘腿坐下。
“还不是那几天我妈逼我相亲，否则我才不会打扮成那个鬼样子！”若竹身边的年轻男人扭头看一眼刚来的楚歌。
“我说，你真的不打算把店里的这些东西都换成高脚的？好歹唐朝也有也是有高足家具的。”楚歌拿起自己面前筷子，夹了片牛肉放进嘴里。
“说得容易，成套换掉，你出钱啊？”年轻男人转身，右胳膊肘撑在案边，脑袋靠在右手上，“虽然我兰思淼有点钱，但也不能这么花吧。况且那人上次来我店里，对我店里的装潢还称赞了一番，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种风格。说不定，以后他会多来几次，我能跟他攀点关系，每个月的租金还能少点儿呢！”
若竹扑哧一笑，楚歌抬眼看她一眼。
“像个女孩儿名！”
“他这名，可包含着浓浓的爱呢。”楚歌咽口饭，“足见他爸多爱他妈。”
“够了啊，小黑。”兰思淼懒懒地斜睨楚歌一眼，语气似娇嗔“又揭我的短——”
“兰花，彼此彼此。”楚歌挑眉，眼里全是笑意，她早就习惯兰思淼的不正经。
没几秒，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看得一旁的若竹一头雾水。
“走，去我那儿！”兰思淼一手一个，把楚歌和若竹俩从垫在上拉起来。
整个三楼都是兰思淼的私人空间，自他接手雪堂后便住在这。
“阿姨这次死心了吗？”楚歌对兰思淼这儿很熟悉，上了三楼就直接找了张榻坐下，把画搁在一矮桌上。
“她不会放弃的。”兰思淼叹口气，“我现在一心只想发财，等攒足了钱就成天吃喝玩乐去，把这店子给我弟。”
“你钱攒了多少？”
“还差得远呢……”兰思淼走到楚歌身边坐下，“对了，上次那单，你是不是该分我点儿？”说完，用肩膀撞一下楚歌。
“哪次？”楚歌装傻。
“我告诉你啊，别给我来这套，我上次明明就跟一个要找疗心师的人推荐了你，而且，开得价可不低！”
“你就知道欺负老实人。”楚歌笑道。
“那是，能进这里找人办事的，又不缺钱，不宰他们宰谁？”兰思淼搓搓手指，表情理所当然，“别人在我这儿挂名不仅要收挂名费，还要收提成，我没要你挂名费就不错了，提成还不吐点出来给我。”他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楚歌。
“知道了，回去就打给你！你这几年简直掉钱眼儿里去了，好好的安静的雪堂都被你折腾成饭馆儿了。”
“发展发展副业有什么不好，我这叫有商业头脑！”兰思淼一脸得意，“谁让中国人爱在饭桌上谈事，一提什么项目合作的就非得找个饭馆撮一顿。反正我这儿有的是单子，可以边吃边谈，金钱两手抓！”他晃了下脑袋，桃花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嘚瑟。
“确实，就你这儿不便宜的菜价，每个单子在饭桌上谈下来肯定要花不少钱。”
“对吧！”兰思淼一脸得意。
“哪天发达了，可别忘了我。”楚歌伸手拍拍兰思淼的肩。
“那肯定，咱俩什么关系！对了，不是一直没人知道暗街建筑为什么要仿古吗，前段时间我从我妈嘴里套出来了！”
“哦？”
“听说那人特别喜欢过去的老东西，爱怀念曾经。”
“一怀念就从夏商周怀念到唐宋元明清？”
“谁还没个爱好啊……”兰思淼脑袋里突然蹦出个想法，“你说，他会不会是个千年老妖？”
“是也不奇怪，若竹再过个四百年就刚好一千岁了，不也是个千年老妖？”
“谁说一千岁就老了？”若竹本在一旁看电视，听见楚歌和兰思淼说起自己，忍不住插嘴，“我原来还碰到过两千年的杉树精呢，她化作人形，就是一个娇滴滴的十五六岁的少女。”
“暗街里，什么样的事都有，不足为奇。”楚歌笑笑。
“这倒也是。”兰思淼点头。当年他和楚歌年纪尚幼，初来暗街，他被一人脸狗身的怪物吓了一跳。别看他是男生，当时他可是惊叫着往楚歌身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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