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吵什么,有话吃完饭再说!”刘敏君脸色也冷了下来。
三人在沉默中结束了这顿饭。
回到房间的齐修迅速收拾起自己的衣物。
现在是冬天,天暗得早,齐修趁天黑,偷偷溜出家门。
画面转换。齐修出现在一家招待所里,有个和他长相四分相似,年龄差距不大的较黑皮肤的男人坐在他对面。
“哥——”齐修激动地走近对面的男人。
那男人在齐修脸上看了好一阵,才似大梦初醒般看着齐修。
“小杰!”
齐修对面的男人正是他的哥哥李伟。
两人寒暄几下,齐修疑惑地看着李伟:“为什么家没了呢,你们现在住在哪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修一连串几个问题。
李伟愣了一会儿后:“早就不住在那里了……”
“搬家了?那爸妈住在哪儿?”齐修双眼急切地看着李伟。
“你走了没多久,爸就丢下我们走了……”
“那——”
“妈几年前过世了……我不住那里了,把地买给开发商了……”
“什么?!”齐修有如被施了定身法,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妈走之前一直念叨着你。”李伟有些鼻子发酸,“可我们哪儿知道爸把你送到了哪里……”
齐修顿时下来两行泪。
画面跳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一眨眼,齐修又回到了南方那个家。
他又长大了些,这次他成了个彻彻底底的大人。
“够了!你们早就知道地址,却不告诉我,居心还不明显吗?我凭什么还要听你们的安排!”齐修撂下这句话又回到房间收拾衣物。
“你不要冲动!”齐修拖着行李箱就要跨出院门,齐漾林一把拽住他胳膊。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齐修一把打掉齐漾林的手。
刘敏君站在齐修身侧,一言不发。
“嘭!”的一声,院门被齐修带上。
画面跳转。
一个小出租屋里,空间狭小,只容下一张单人床,卫生间只有一平米。
齐修坐在床上,一口馒头,一口咸菜,身边有几张简历。
他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拿过床边小木凳上的瓷缸杯,吞下几口水。
床上散着几件衣服,齐修无心管它们,直接倒在衣服上,迷茫地望着房顶。
他下巴周围青了一圈,冒出些胡茬。正发愣之际,门被人用力拍打。不结实的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齐修,有你的信!”门外一大妈用力拍门。
齐修几乎是从床上跳下地的,他脸上带着喜悦,鞋也不穿,两步跨到门前,打开门。
“给——”大妈把手里的信塞进齐修怀里,“发达了可别忘了我呀……”
大妈笑得一脸谄媚。
“那是那是……”齐修客套一句。
信里的内容让齐修看了不禁一蹦三尺高,他兴奋不已,嘴里不停念叨着:“成功了,成功了!”
画面跳转。这次,画面里的齐修与床上躺着的齐修模样差不多。
他出现在一个葬礼上,眼前一片黑白色交杂。
“你走吧……”衰老无力的刘敏君被人搀扶着走到齐修面前。
齐修看着刘敏君,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刘敏君面目表情地看一眼齐修,任人扶着她离开。
“啪”的清脆一声,一个红色巴掌印出现在齐修脸上。
“白眼狼!”齐修面前,一个同刘敏君年纪差不多大的妇人盯着齐修恨恨地骂道。
“你是谁?”齐修皱眉,捂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妇人。
“我是谁?”妇人冷笑,“怎么着,忘了你还有个林阿姨了?”
“你——您是原来教我书法的……”
“看来你记性还不差。”妇人嘲讽地笑着,“结束后你来找我,我有话跟你说。不来的话,你会后悔一辈子!”
齐修莫名其妙地看着面前的妇人,妇人同他说完后就朝刘敏君走去。
葬礼结束后,齐修找到妇人。妇人带齐修去了自己下榻的酒店。
“齐大画家自从离开小出租屋后就不得了啊……”房间里妇人眼神犀利地盯着齐修,“出息了,就不管养父养母了——”
齐修默不作声。
“你还知道自己错了?”妇人唇含讥笑。
“你气他们没告诉你,你原来的家庭地址,认为他们早就知道,但故意不说。”
齐修目光突然集中在妇人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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