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埋’字彻底打破了徐守彤的所有的希望,她愣了愣,拖着对方头发,狠狠磕在床沿上,将其磕晕,喘着气冷静了会儿,这才溜出金府,连奔带跑的往莲塘方向去了。
莲塘地处城郊偏僻难行,早已弃置多年,剩了些淤泥和半死不活的莲叶,已经好几年都开不出花了。可虽已弃置,到了大雨天还是会蓄些水,人不该埋在水下,更不该埋在淤泥里。
她踏了进去,将火折子划亮,仔细辨认了一番,还真找到了处新翻的土,她面带犹豫的愣了愣神,便将火折子插在地上,开始刨起土来。
也许是下人偷懒,香弦埋得不算深,刨了不一会儿便能看见些衣角,正是夏日,已经有些泛味,徐守彤侧着头深呼吸了一口,狠刨几下,而后将人整个从泥里拖了出来,毫不在意的抗在了肩上,往远处的山林中跑去。
爬上山顶时天已大白,徐守彤找了处平坦的地将人放下,这才得空去看,她身上裹着破衣服,光着双腿,双眼大睁满但是血块,手臂的骨头更是断作了好几截,嘴里全是土,脏得不像个样,她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香也被尸臭所替代,闻起来不再温暖,而是令人作呕。
徐守彤看着她,她一直是干净的,不管是刚接完客还是等着自己去的时候,都是干净的,从来不是这幅样子。割下衣角,轻轻将她耳鼻口的泥土掏出,又捧着水将她眼里的泥沙冲掉,紧接着在后方选了个地势好的位置挖了个大坑,用衣衫边角将人兜头罩上埋了起来,这一切做得迅速,仿佛埋的是个不相关的人一般。
做完这一切她往新建的坟堆上一靠,思考着自己为什么这么熟练,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自己也这么埋过拾叁,那时候的心境似乎和现在不太一样,可她又能怎么办呢?无非是事来了要解决,仇人来了要杀,人死了要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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