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着那封信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冬易是南梁人,我该是早就料想到的。他与母亲生得那样相像,父亲又待他极好。想来,这都是母亲安排好的。而先前小青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又怎会轻易对他芳心暗许?之所以多次要见他,想来,该是有什么事相商的。
小青,所以是小青吗?
这次明面上是阿丑让他到南梁去的,实则,他们应当是早有准备要让他回到南梁了。他们要让他做什么事?让他把生死置之度外,让他竟来求了刘朝宗不要牵连到林家?
他那日来见我,分明就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思啊!我却是不明白,也摸不透,他背着我面向窗外时,该是怎样凄凉又孤独的心境啊!
他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痛苦的境遇,所有人都晓得,我却不知。
我坐立难安,只好让丹云备辇到昭阳殿。
他正在烛光下看书,我的步子很轻,可他还是看到我了,“这么晚了,路上小心着凉了。”
“殿下……”
“孤知道你要说什么,孤会尽力。”他顿了顿,略有些自责,“孤之前,存了私心,确实没有顾及到你。”
我原本是有很多要问的,可他面有倦意,整个人脸色都不好,况且他的话,已经是一颗定心丹,我便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却听他道,“孤知道你不会放心,有些话还是该告诉你。冬易原姓萧,在他的事情完成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死的。”
萧是南梁国姓,纵使他不是皇子,想来,也该是有着极为尊贵的身份和不得不肩负起来的使命的。
我点头不语。
“你不问我是什么事?”
“若是殿下要说与臣妾听,自然会说的。何须臣妾多问?”
他抬眼打量着我,“孤总盼着,你能多明白一些事情,可真到了那一天,孤竟不知,该是喜是忧。”
没过几日,我又在东宫见到了萧书竹。
她的眸子最美,可是永远都是这样平静,惊不起一点波澜,好像,俗世中,没有她能瞧得上眼的。这让我我想起来小青那双纯澈的眸子,这也是我坚信她不是小青的缘由。
“书竹冒昧,闻言,前几日娘娘病了。”
我笑道,“身子骨先天就弱,劳公主记挂了。”
她回了个笑,她笑得特别好看,可这笑,不喜不悲,没有任何情绪,她低声道,“书竹知道,娘娘是忧心那个暗卫,对吗?”
她果然不是面上看起来的那样简单不问世事的,我道,“那是儿时家中的暗卫,本宫自然要多上点心了。”
“那就是,自小在一处长大的了?”她垂下眼,“儿时的情谊最是难忘,难为娘娘是个性情中人。”
“公主过奖了。”
正待我要离开时,她却又唤住了我,“你们,可查到什么了?”
我转过身,摇了摇头。
“可书竹闻言,林将军那里已然有了消息。”她看似是好心的,“怎么,娘娘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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