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秸正坐在案几边,小口咬着一个饺子,青莲在旁拿着手帕伺候,青黛则在旁边温茶。见到林一进来,郑秸就停了吃食,喝了几口茶汤坐到罗汉榻上去。又吩咐青黛、青莲也尝尝。
把林一召到榻前的脚踏上坐了,看她呆呆的鬓角边还有些结着的糕粉,包包头也乱了不少,倒显得出了大气力的样子,想她比自己更小几分,就有些可怜的说:“这糕点倒是别有风味,那个菜馅的样子很是奇怪,叫什么?”
林一答道:“叫饺子,可以放各种馅,也可以面皮包肉食吃,可香呢。”
“那枣泥馅的呢?样子又是不同。”
“是胡乱做的,这样好看呀。”林一又问:“小姐,你喜欢吃哪样啊?月白下次再给你做。”
郑秸笑了笑:“你有心就好。”又问她:“听说雪青银红也出了力,你倒是会差遣人手。”
林一连忙摇手说:“不是不是,怎敢差遣姐姐们。是银红姐姐和雪青姐姐看我人小力弱,就帮我揉面榨汁,这糕其实是她们做的呢!”又举起手对郑秸说:“我洗了手,腕上还染了艾草汁呢!”
郑秸看林一的手腕,果然有一块黄色,与旁边白色肌肤比起来,显得更暗淡。林一又说:“还好不是沾在脸上,要不就变个粗黄脸可怎么好。”
郑秸定了定眼,又细瞧了一眼,这才对林一说:“你这做糕的法子是从家里学来的吗?那你父母呢?”
林一低下头去:“除了大伯父与大哥在外行商,家里只余我和娘两个,我们是一同被买进府,听说娘在二厨帮工。”
郑秸听了,就对她安慰说:“一个府里总能见到,下次若有去二厨的活计,让青黛都安排你去,好让你母女能够相见。”
林一急忙从脚踏上下来,伏在地上叩首道:“多谢小姐恩德!”
第二日午后时分,郑秸就吩咐由青莲服侍她小歇一会,又说要准备艾草糕去上房,着青黛带着林一去二厨房要些面粉、干果、蜂蜜之类的食材。虽然是有事差遣,但林一深知这是郑秸特意的安排,郑秸的这份心意,着实是点到了林一的要紧处——虽然李二姐只是她用这个身体认的干娘,李二娘却真正把她当亲女儿来对待,林一也尽力做好女儿的本分。所以林一立刻就到正房去谢过了郑秸,有求雪青把头发重扎了,带上昨天郑秸赏赐的两个小丁香花银饰,收拾好了才跟着青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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