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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东定眼瞧去,见这年轻人身着休闲服,面相颇为陌生。又见他口出狂言,忍不住把眉头皱了起来。

同时他还有些奇怪,这年轻人是怎么进来的?外面那两个门卫,就这么放他进来?

“是你?”

小杜在来人出现的一瞬间,就挡在了安老身前,手扶腰间随时准备拔出利刃。待看清来人的面孔后,他稍稍松了口气,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谢家那小子?”

这时,安永和也认出了来人,见这名年轻人正是今日在湖边所见的少年,就让小杜退到了一旁。不过,他并没有主动相认的打算,谢家的近况他心里清楚,而且并不想施以援手。

“哦?后生,你说我的病你能治?”

安永和饶有兴致地将谢阳打量一番,心里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对于自己体内的顽疾,他比谁都清楚,刚才又有国医圣手下过定论,岂是一个无知少年,说能治就能治的?

当然,倘若真有一线生机,他也不愿就此放过。

这边安老来了兴趣,那边原本站着送客的赵唯东赵老,已经忍不住就要发飙。

他十岁起开始学医,二十岁医道小成悬壶济世,时至今日救死扶伤近半个世纪,不知祛除了多少顽疾、救下过多少条性命。刚才又有师门银针绝技助其诊疗,自思此次判断绝无问题,安永和的病症非是大罗神仙下凡,不能保全。

现在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居然说有能力来给自己判定的将死之人瞧病!

这不是大放厥词,什么是大放厥词?

若非安老和小杜还在这里站着,赵唯东定要出言斥责、将其轰出门外了。

谁知,那少年在听到安老的话后,当真大言不惭道:“安老,麻烦你伸出手腕,我先来给你把一下脉。”

赵唯东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望闻问切、号脉之学,听上去很简单,其实根本不是那回事。中医文化博大精深,没有几十年的专研,根本不好意思拿出手。便是赵唯东本人,也是在不惑之年以后,方才敢用这门技艺。

这个年龄不大的毛头小子,竟敢说自己会号脉?只怕他连人体到底有多少条经脉,都说不出来吧!

现在的年轻后生,心气真是太浮躁了。

谢阳没有理会国医圣手的不耐,见安老依着自己坐回原处,手腕放到了桌面上,他就走过去伸出食中二指,搭住安老腕上脉络。

前世他虽没有学过诊脉,可修行一途,本就在不断改造自身,以趋肉身完美。

经脉一学对于修者,只是小儿科,就像数学教授看待小学奥数题一般,轻松随意。

片刻以后,谢阳收回手指,以一种很肯定的语气,对安老说道:“四十年前,你曾受一种巫术所伤,伤处在你肋软骨下三分。胸腹集结处,汇集着一团阴煞之气。这么些年来,这团煞气沿着你的经脉血液,侵蚀你的身体,现已到骨髓。”

“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以内,你将暴毙。”

一旁站着的赵唯东赵老,听得一愣一愣的。前面的话让他难以置信,可这年轻人所料的寿限所在,却与他的推断一般无二,是以赵老不敢确定,这名年轻人是不是在信口开河。

与赵老的不确定相反,安永和在听到谢阳的一番话后,脸色大变。

四十年前,他率一批华生药业集团的高层,到云贵那边开拓市场,却与当地药王发生冲突。那药王请动一位苗疆术士,以鬼神莫测的术法偷袭,使得华生方面近乎全军覆没。

他本人也在那一次偷袭中,身负重伤。

侥幸捡回一条性命以后,安永和回到中州,再不谈开拓云贵市场之事,甚至终生都不愿再踏足那片土地。这也是刚才赵老提到请苗疆巫神医治时,他想也不想就拒绝的原因。

事后他从未在人前提起此事,就连小杜也不知道。

眼见谢阳料症如神,安永和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开口问道:

“小先生,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办法,缓解一下我这病症呢?”

“放心,能治。”

谢阳没有犹豫,点头说道。

听到他这回答,安永和浑身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就像从寒冬腊月的凛冽寒风中,来到了芳菲已尽的人间四月,如沐春风。

本章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