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鱼尾巷的巷尾,此时正站着一个一位中年男子,他望着城门的方向。
他亲眼见到了那道黑影翻过了城墙,走进了那间简陋的医馆。
脑子里不襟又浮现出了清晨时与那医馆的小子说的最后一番话,自语道:“好运的小子!”
……
青十三现在是个大夫,挂了悬壶济世的招牌,就自然不能不管这位找上门的病患。
他走了过去,将哪位奄奄一息的少年,搀扶进了自家店铺中。
这位少年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衣衫上下附着黏黏糊糊的东西,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伤口在哪儿?”青十三问道。
闻言,少年慢慢转过身,脱下了身上肮脏的长袍,与长袍一同落下的还有一些雕刻着‘唐’字的精致木牌。
青十三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那被红色纱布缠满了的后背,并未多看那木牌几眼。
然后有些惊讶的咽了咽,作为一个大夫,他自然是看得出,这些纱布曾经是白色的,被血染红了而已。
青十三摸出一柄小刀,少年的身体如同条件反射一般颤动了一下。
“别动,不解开纱布,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青十三轻喝了一声,才又开始了手里的动作。
血染的纱布很快就被揭开,露出后背上骇人的伤疤,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左边的琵琶骨直接拉扯到右边的腰上。
青十三头皮发麻,他感觉或许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将这少年掰成两半。
青十三让他趴在桌子上,因为他背上的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虽然不在流血,但死肉太多不切除是无法痊愈的。
青十三熬了一些膏药,又递过了一块湿布。
“忍着点!”
少年并没有接过,趴在桌子上冷冷的说了句:“用不着!”
青十三闻言也不多与他争执,烧了刀便开始替他医治。
这应该是青十三学医以来最累的一次,足足割了一百八十四刀,期间油灯换了三盏,少年至始至终都未曾哼声过一次,就像是这副躯体并不是他的一般.。
青十三忙活了一夜,汗水早已打透了衣衫,直至第二日清晨,整个治疗才算是正式结束了。
青十三将早已熬好的膏药抹在了他的伤口,正想着替他包上纱布时却听那人说道:“我自己来吧!”
“你觉得你这个样子能自己动手吗?”青十三道。
少年犹豫了一下,单手遮着胸口慢吞吞的站了起来,短发齐肩,一双明亮的眼眸透着古怪的光彩,语气玩味的说道:“你确定要你来?”
雨后的清晨,碧空如洗,阳光耀眼洒进了一片狼藉的医馆。
青十三暗自咽了咽,夜里光线不好,她声音虚弱的分不清男女,青十三又一心只在医疗之上,所以一直都未曾发现,这位少年,竟是女儿身!
青十三心中默念了即便清心咒,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的眼睛道:“医者父母心!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于是在少女灼热的目光下,青十三以最快的速度替她缠好了纱布,可还是觉得哪里不妥,于是又拿出了那一件白色长袍。
“穿上吧!”他将衣衫放在了桌上,很识趣的背过了身子。
听着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青十三低头看见了地上散落的几块木牌,他伸手一块块的拾起。
“四块木牌,四条人命!送你就当抵作医药费了如何?”
身后少女清冷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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