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sk.x3qdu.com

听到妻子“阿秋”一声,文远方赶紧替她披上了风衣,并一把揽过她浑圆的双肩,开始热烈地吻她……

他们显然缺乏“接吻”的训练,或者根本不知道如何接吻,但男女的本能促使他们互相渴望着、探索着、缠绕着、胶着着……

突然,诸玉良挣脱丈夫的怀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地逃开了。

她惶恐地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江边阴森森的,好像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盯着我看,他们好像都在看我的笑话……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她说完就往江堤上跑。

文远方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搞得莫名其妙,只好追着她上了堤岸,搂着她的肩膀快步回到住宿的旅馆。

(三)

回到房间,文远方轻轻地拧上了房门司必灵锁的保险钮,拉好了窗帘。

他一把抱起娇妻,像放一件易碎品一样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准备脱去自己的衣裤……

“你不要脱衣服!现在不要碰我!”诸玉良说着“呜呜”地哭起来。

“玉良,你怎么啦?你刚才看到什么啦?有老公在你身边,你有什么好怕的?”文远方一边用极温柔的语调安慰着她,一边抚弄着她的秀发。

“我没看到什么,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就是想立即……离开那儿。”诸玉良抽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

近三十岁的文远方尽管胸有丘壑、满腹经纶,也曾有过生死相许的恋爱经历,但他对男女之事的经验几乎为零。

一是因为他在部队这样一座和尚庙里整整呆了十二年,关于女人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二是整个社会对男女之事讳莫如深,没有经验可以交换,也没有案例可以分享……

他无数次地想象过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但绝没有想到这天夜里自己会抱着一个有妻子之名尚无妻子之实的女人而束手无策……

文远方想:也许是他的玉良太累了,昨天半夜从润州火车站出发,一路上也没让她好好打个盹儿。

也许是他的玉良第一次离开父母家乡这么远,而对他这个丈夫的信任感还没建立起来。

也许是所谓的女子初夜焦虑症吧……

但不管怎样,怀里的这个小女人已经完完全全地归他文远方所有,因此自己不必在乎一朝一夕……

文远方这么想着,就开始跟诸玉良说起了悄悄话。

他说了关于他父母尤其是母亲的事儿,说了关于他大哥大嫂的事儿,说了他二哥如何英年早逝的事儿,还说了他曾因辅导一个智力低下的女兵至小学毕业而立二等功的事儿……

他一直说着、说着,直到发现诸玉良不再应和他为止。他遂脱去妻子的外套,帮她盖好被子,让她安然入睡。

凌晨时分,文远方朦胧间感到身边的女人亲了他一下;他睁开眼睛,发现妻子正柔情蜜意地盯着他笑……

他预感到那个自己想象了无数次的幸福时刻终于来了。

首先,他们像天津大麻花那样疯狂地拧绞在一起,成了一个一损俱损的命运共同体。

接着,他们发出了攻城和守城的厮杀声、呐喊声;几个来回后,他们里应外合,终于攻下了一座城池。他们为打了这场大胜仗而感到喜悦和自豪!

现在,他们彼此在对方的身体里打上了自己的烙印,使对方今生再也逃不出自己的命运涟漪。

最后,他们享受着浣水拍打堤岸的宁静,呢喃着彼此听不清却又心领神会的滔滔情话,憧憬着蓬勃向上又不乏浪漫温婉的小家庭生活……

此时的诸玉良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敛眉低首,脸面含羞,像春日里盛开的一朵鲜花,又像一盏宫灯一样照亮了这间简陋的旅馆房。这样一种温存熨帖的气息,把她昨晚心头的恐惧一扫而光,使她真正进入了新娘的角色,并使她的脸颊现出如初生婴儿般的光洁来……

她偷眼瞅着丈夫,昨日对他的敬畏感、疏离感已经荡然无存;现在他给她带来就是一种安全感,一种无论自己怎么折腾使性子,身边都有丈夫把舵的安全感。

……

清晨,文远方睁开略显疲倦的眼睛,以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娇妻的脸蛋,只感觉内心里有一种不可抗拒、永不满足的冲动在翻江倒海。

他怀着又热烈又敬畏的心情搜索着娇妻玲珑的嘴唇,在她的唇上火热地吻了一下;娇妻那嘴唇比含露初绽的玫瑰花苞还温软、还芳香……他抱住她,她温存地由他抱着;他抱着世上最值得珍爱的女人,尝到了完全占有所爱女人的快乐。

他们彼此山盟海誓,难分难舍……清晨的再次缠绵使他们身疲力乏,他们真想慵懒地睡上一整天。然而,今天要搬进新家,要清理打扫,要采购置办……一大堆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所以他们只得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起了床。

文远方在旅馆附近的合作社饭店炒了两碗暨阳炒年糕,带到旅馆和妻子一起吃了。他说:暨阳年糕是有名的特产,又糯又韧,初来乍到之人往往首选吃暨阳年糕。

然后,夫妻俩退了房,拎着两只大箱子,去李凡昨天写给他们的地址。

他们沿着浣纱江畔并肩走着。浣纱江面滩上的柳树林已经被江水浸到齐腰高了。遥远的地方,朝阳似乎因为被密密的柳树枝叶掩映的缘故,又圆又大又红,一点也不刺眼。比先前宽阔得多的江面上,流淌着仿佛是朝阳褪下来的胭脂,闪着一缕一缕斑斓的光彩。

路上,不时有行人回头看文远方夫妇;有些孩子还好奇地跟着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他们用普通话问路,孩子们则热心地指路带路,使他们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