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钰是鸣歌手下幕僚,这两年被任命为京都琼城的守卫副将。若不是那怪物关系重大,思钰绝对不会大老远将它押解至边疆,要知道这一路十数天,路途泥泞,还逢大雪。
鸣鸣歌忽然止步,自言自语:“不会的……不会的!”
他越想越急,走得飞快,身后东方徽等人根本追赶不及。
军中大营,众士兵远远看着关押怪物的笼子窃窃私语。思钰站在笼子一旁,肩膀已经落了一层雪,有士官为他捧来热茶,思钰一饮而尽。
“思钰!”鸣歌远远吼道。
思钰大喜:“元帅!可算见到您了。”
鸣歌看着笼子里蜷缩在角落的怪物,它披着一条破旧的棉被,外面落了一层雪,边角已然结了冰。它头脚全都缩在里面,长什么样子旁人都看不清楚。思钰半途怕它冻死,将棉被丢给它,它便那样缩着,挪都没有挪过。
鸣歌紧盯着那怪物,问思钰:“怎么回事?”
思钰从怀中取出一物,递给鸣歌:“元帅临行前叮嘱末将,若有人拿着元帅的玉佩来寻一定要盛情款待,如果那人愿意,便将他带入宫中面见陛下,末将将此事铭记于心。半月前,末将在城外巡视,发现一人晕倒在城外三里之处,此人手上便是这块玉佩。只是……”
鸣歌拿回思钰手中的玉佩,手指微微颤抖。
思钰犹豫了一会儿,继续道:“只是细细看来,这人手上脸上都是细密的毛发,虽然梳着女子的发饰,但是力量奇大,根本就是个怪物。吾等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将它擒拿,三名兄弟还为此折了手臂。这怪物像是听得懂人话,我们提到将军,它便挣扎要逃。末将怀疑这兽物已经将元帅要找的那人杀了,盗取了的玉佩,正巧落到我们手上。因事关元帅,末将不知如何处置,只得带到边防大营来。”
鸣歌再不听思钰说下去,走近牢笼,急切道:“钥匙呢,快开锁。”
思钰大骇:“元帅不可,这怪物力气大得很,一开门就逃了。”
鸣歌大吼:“叫你开就开!”
思钰吓了一跳,赶忙掏出钥匙,颤颤巍巍递给鸣歌。笼子的锁上落了雪,已经生锈,鸣歌折腾了半晌才打开。里面的人动了一动,微微抬起头,她整张脸挡在旧被褥之中,鸣歌根本看不见。
他用力扯开笼子的门,言语因为情绪波动而断断续续:“是……你吗?乌羽姑娘?”
那人又缩了回去,用力摇了摇头。
鸣歌眼中氲起雾气:“对不起,你来寻我,我却不在。你冷不冷冷?一路受苦了。”
思钰不曾想这里面的怪物竟然是一位姑娘,而看鸣歌这样子,像是对这位姑娘十分介怀。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错待了贵客,懊悔不已,只得垂首站着。
“乌羽姑娘。”鸣歌又试探着喊了她一声,见乌羽不语也不动。他扯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乌羽身上。
“失礼了。”鸣歌说着,将乌羽抱出铁笼。乌羽一直埋首,鸣歌也不深究她的脸,只注意到乌羽紧急缩回去的手,那手细长名分,只是布满棕色的绒毛,乍一看就像猿猴一般。
鸣歌环在她腰身的手臂狠狠一紧,山神的诅咒,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那融沛岂是真的原谅了乌羽,这长久的禁闭已经让他失去了善良的本心,失去了爱一个人的心境,他将诅咒嫁接到乌羽身上,要乌羽付出半生去品尝他曾经受过的煎熬和痛楚。
鸣歌震惊之间松了手,那女子裹着披风乘机而逃。她步伐轻盈,即便是在雪地之上也行得飞快。鸣歌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触及一阵温热,他迅速喊人去拦,可那些士兵也是慌了神,几番交手连她的袖子都没触到,就这样看着她消失在雪中。
“乌羽!”鸣歌边追边喊。
乌羽越行越快,鸣歌顺着脚印找了半个时辰,最终失去了踪迹。
鸣歌怅然若失地站在雪地之中,喃喃道:“你既然来寻我,为何见面却要走?难道,你本就不是寻我而来,你想见的,终究还是陛下吗?”
深夜,琼城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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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禺揉了揉眉心,将床边的文书全部整理成一摞。
从卵民国归国的路上,季禺三人中了羽民国的埋伏,季禺腿上中了羽民国一支毒箭,毒不难解,但因为路途耽搁太长,需要卧床休养三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
季禺叫了宫人来收拾文书,一名宫女匆匆而来,将床案上的文书按照季禺摆放的顺序全部拿走,交给守在门外的三名文官。文官轻声关切季禺的伤势,宫女恭敬回答,文官们为了君主早些休息,也不好逗留,告辞而去。
宫女故又折回来,为季禺整理枕头和被褥,不小心弄掉了季禺枕侧的一根粗布发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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