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很黑,这是慕千伤睁开眼后的第一个感受,随之而来的就是痛和酸从自己的脖颈处传遍全身让他难受的打紧。
他想要动动身子全无法动弹,待他视线恢复了些许后才看到自己已经被一条小臂粗的铁链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慕千伤看着自己身上的铁链笑了笑:“看来这次是没死成了。”
他不想去想为什么海东青会突然对自己下手,他也不想知道王富贵为什么不杀自己,虽然这些东西都很容易想到,但他就是不愿意去想。
他已经累了,既然自己再次沦为了他人的棋子,那么就看他们想怎么用自己这枚棋吧。这样也省的自己费力去想那些麻烦的事情,但他们要是不尽快自己可就要死了。
想到死慕千伤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从未在人前有过的极度疲倦。那是一种旁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知道他已经累的不行的疲倦,甚至就连看过的人都会突然觉得自己累了。
他的寿命已经无多,虽然看不到,但他已经感觉到胳膊上的两条血线已经逼近了肘部,他的内力也被尸心泪的药力给消耗的差不多了,他最多还有一两天可活。
想到自己要死了,慕千伤又想笑了,虽然他的眼眶已经发红,虽然他的面容极度的扭曲,都阻拦不住他的笑容。
他本该是不畏生死的,本该是这样的。可实际上他很怕死,比任何人都要怕死。
因为他无颜去见自己的兄长、父亲,也无颜去见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他们每一个人的模样都被慕千伤深深的刻在脑中,二十年来从未有片刻忘记过。
这件事慕千伤一直埋在心中谁也不曾告诉,慕千伤每一次做梦都会梦见一张张死去的脸孔,他们脸上的不舍,不甘,让他深深的恐惧着。那是对生的留恋,对死的畏惧。
所以慕千伤不喜欢杀人,因为每杀一个人他的梦中就会多上一张脸。他也不喜欢睡觉,因为睡觉就会做梦。他更不想死,死了就要去面对那一条条逝去的生命,他害怕。
他喜欢喝酒,只要醉了便不会有梦。但他又不敢轻易去醉,因为想要他命的人太多,当醉倒的那一刻这条命就已经是别人的。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当慕千伤回过神时终于习惯了黑暗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他此时正被绑在墙角的房柱上,在他的对面有一张破旧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有一面上了年头的铜镜。在往旁边看去就是一张红木大床,不过这张红木的漆已经剥落不少,似乎是有不少年头了。
在大床的旁边有一副摆在地上的棺材,若不仔细去看还会以为那是一张长桌。慕千伤已经知道自己在哪了,老板娘的房间。
“把我关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王富贵知道了些什么?”看着房间内的一切慕千伤笑了。
但他很快又摇了摇头:“算了,说好了不去想的,还是看看他们究竟会做什么吧。”说罢慕千伤看着那副棺材笑了笑,跟着就闭上了双眼。他并不是想睡觉,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一些。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在这暗无天日的小屋里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慕千伤只能凭自己手臂上的血线来判时间,差不多已经过去了一天。
没有一个人来,似乎王富贵把他捆在这后就把他遗忘了。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王富贵不杀他自然是有他的算计,但这幽邃的黑暗,孤独绝望的气氛,逐渐开始感到饥饿的肚子会让人的神智不自觉的混乱,会让人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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