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瑶光不明所以地看着小皇子的背影。
午膳时，皇后看小皇子时而捂嘴偷笑，时而呆呆怔怔，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皇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看同桌的张沐宸，才扭扭捏捏道，“你们都不能说出去，今天阿圆问我，问我喜欢什么”，说完有些羞涩地低头笑起来。
皇后看着这个傻儿子十分无奈，心里还莫名生了几分对蒋瑶光的不满，语气也不觉有些严厉，“你把来龙去脉和我说说”。
小皇子没有注意到皇后的语气，想了想把经过都说了一遍。
皇后略一想就知道了怎么回事，呵斥小皇子道，“你怎么如此愚钝，下个月李景行就要十五岁了，人家是在想该送什么生辰礼呢”。
李景行的生辰……
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生气的表情消失，脸上逐渐露出笑意。
张沐宸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扒饭，盖住了嘴边的一丝冷笑。
下学后，徐家兄妹从南书房往午门走去，突然被一个少年拦下。
少年年约十三四岁，脸庞刚毅，筋骨有力，一看就是练武之人，正是张沐宸。
徐家兄妹与张沐宸并不熟稔，互相见了礼就打算离开。
张沐宸却没有挪动脚步。
徐家兄妹不解地看过去。
张沐宸道，“听说你们在为太子的生辰礼发愁……”
蒋瑶光没有说话，她还记得三岁时眼前少年曾用愤恨的眼神看向自己和哥哥。
如今自己九岁了，也从家中嬷嬷嘴里知道了一些娘亲和镇远侯府的瓜葛。
徐砚之问道，“你有什么主意吗？”
张沐宸冷哼一声，道，“若不是我那表弟求我，我才不会帮你们想法子呢”。
这倒符合小皇子的行事作风，蒋瑶光心中少了几分戒备，道，“如此就多谢张兄费心了”。
张沐宸不耐烦道，“最烦和你们文人说话，弯弯绕绕的，你们想事情也是弯弯绕绕的，我就问你们，太子最缺什么？”
李景行自四岁就随皇帝临朝，虽然没有生母，还有个继母所生的小皇子，但皇帝心中承继大统的人从来都只有李景行一个，将来李景行即位后，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他缺什么呢……
太子没有生母……
蒋瑶光心中一震，看向张沐宸，喃喃道，“母亲”。
因为张沐宸也缺少父母的关爱，所以才会想到这一点。
张沐宸眼中的戾气散去，多了几分郁色，“皇帝每年都让宫里的画师画元后娘娘肖像，但这么多年了，一幅满意的也没有，我听说，近日京里来了个画师唐虎，唐虎画人栩栩如生，只是他恃才傲物，轻易不肯为人作画，你们要去请动他，只怕要费些周折”。
张沐宸在京都最大的讲武堂秉志堂学武，故而知道更多京都的市井消息。
蒋瑶光大喜过望，尽管元后娘娘已经不在了，但宫里还有几位曾服侍过元后娘娘的嬷嬷、丫鬟，若能找到这位唐虎画师，画出栩栩如生的元后娘娘画像，对太子来说，确实是最好的生辰礼。
蒋瑶光郑重地向张沐宸道了谢。
张沐宸转身离开，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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