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她猜想的一样,她跑出去,既然他胜了,为什么他就不来找她,他连一句话甚至是只言片语都不留给她,也许他的心现在都在韶关百姓的身上,他不是经常和她说“身为天启王朝的官员,不能抛下百姓不顾”吗,他现在定是很忙,忙到没有任何一点点的时间来看她。
韶关城呜咽声不断,尽管是这样,城内还是充满了欢庆,她远远地就一眼望到了阿均还有汉子,阿均撒开了腿欢快地跑着,他们也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素白的酒娘,阿均好像是早已不怕她,跑过来亲昵地围着她转,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和阿均说了什么,阿均才不会怕她。
“夫,夫人醒了。”汉子道。酒娘点头。
“姐姐醒了,叔叔走的时候说,姐姐这一觉会有些长,可是阿均觉得,姐姐是贪睡了,睡了足足有两天。”阿均一脸的委屈。
两天,真的是很长,他到底是给她下了多足的料,她一直以为只是半天的功夫,“你知道他在哪儿吗?”她问着汉子。
汉子恭敬地道,倒让她有些不习惯,“回夫人,恩人现在在县府。”
“恩人?”她不由疑惑出声。
“对,恩人,”汉子解释着,“恩人解救了我们韶关的百姓,两天了,恩人一直没有休息,现在还在县府中忙着。”
他还有什么要忙的,她实在是想不出,灾难过后,韶关的百姓不都是挺好的么。也许她只是一个女子,想的永远也没有他想得多,她不是官中人,她想的也只是她和他之间的事情,她是酒娘,她一直记得自己的身份。
本能的反应,是应对危险时的反应,她略一侧身,只左手将阿均倒拎了起来,汉子被酒娘突然的举动给惊吓到,“夫人要干什么。”她上前想要去解救阿均,却被酒娘不知使了什么法子,他不能够再动弹,也说不得话,只能睁大的双眼惊恐着看着酒娘。
此刻他们必是认为她疯了吧,或是她也被传染了病,无故地发着狂伤人的性命。狂欢的人们都望向了他们这边,没有人敢出手,却又窃窃私语着以示着不平,他们更不敢靠他们太近,不,应该说是不敢靠她太近。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有多么正常,她知道自己在干着些什么。那是因为阿均已不是阿均,他的双目中已没有任何的光亮,他要咬她,她终于明白,若风忙着些什么,这些人还在被控制着,他们还是被染着病。
撸起阿均的袖子,伤口处还是像往常一样泛着黑气。
有人跑走找人来,是找若风吗?她终于听清了他们说的。他们在说她才是所有事情的源头,他们在说着她是食魂饮魄的魔,他们说他们该请个更厉害的高手,把她给除掉......这些应该都是彼岸的杰作吧,原本她以为彼岸只是对阿均和那汉子说,没想到同样的招数她竟用在了全韶关百姓的身上。
“彼岸!”她怒吼出声,被倒拎着的阿均也在她的怒气下被她“摔”倒在地,自然,在旁人眼里,的确是摔,阿均和汉子只觉着自己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线捆住,另一端紧握在酒娘的手中,他们挣扎不得,只能乖乖地由她牵动着。
他不让她帮忙,她偏要帮。她当然知道,依他们几个凡人,怎么能很快找出“带病”的人呢,既然有人去找他,那么便让她给他送上一份大礼!
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带着人过来了,她独一人在先,与她相隔不远的身后,先是阿均,还有二三十人,都被看不见的绳子缚着手,跌跌撞撞地跟着她,而她好似不知道身后还有那么一群人。
“妖孽,还在害人。”国师从县府内几个跃身,直取酒娘命处。
酒娘却不惧国师的制招,仿佛她早已有了应付的对策。
“国师,切不可胡来。”然若风挡下国师对酒娘的一击,国师的做法虽说让人不耻,但是也算是帮了他的大忙,该有的情面还是要给的。国师对酒娘成见颇深,他忍住不发怒气。
“大人。”国师只得退到后边,早就听王爷说,然大人与这酒娘关系不同寻常,得另寻世间......
她一言不发,早在这老道出手时,她就站着不动,身后的一大批人也站着不动,她先开口,“我给你送上了一份大礼。”在他护了她后,她还是忍不住了。
他憔悴了,两天的不眠不休,他一个凡人,怎么能抵挡得住,她想到,以往他是否也是像现今一样这般劳碌;她又想,前世他为大将军时,她从未对他真正地关照关心过,,她说:“你别不接收,我知道你现在不想我帮你忙,但是你看看,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她是不会做退步的,她还是激动了,侧站至一旁,阿均等人被她拽前了几步。
“是......这些是城中所有的?”这份礼,他不得不接受,城中“染病”人数众多,在短时期他确实是无法知道谁有病,谁没染病,陛下派来的医馆这些时日也一直未曾休息,研究可以治病的药物。
他吩咐人将这些染病者与外界隔离起来,包括阿均,阿均路过他时,突然抱住了他的腿,眼中的泪水随时都有掉下的可能,“叔叔,姐姐是真的要将阿均当下酒菜吗?”阿均坚强了,他不会像之前经不住吓唬,即便害怕的要死,还是强忍着不掉泪。
然若风蹲下身子,仍旧习惯性地摸着阿均的头,“不会的,阿均最勇敢了,阿均只是生病,等阿均病好后,叔叔一定会让阿均出来玩的。”
“那,叔叔说的,阿均记住了。”阿均松开了抱着若风的手,跟着带着他的人走了。
最后,最后,酒娘记得,若风还是把阿均单独放在一间屋子里,让人照顾着这个小孩儿,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本章已完